“你姓錢,是他未婚妻吧?!”那人眼睛都亮了,興奮之意難掩:“您來了就太好了。顧副師長現在正是處於人生最大的挫折中,他真的很需要鼓勵。有您在,應該能重新激發他的求生欲了。
老實說,最近他自我斷食已經好幾天了。誰勸都沒用。現在,連他家人都束手無策。”
“但,我們從來沒見過面,我也不知道,我能起多大作用。不過我會盡力的。他的病情是怎麼樣的?”
“子彈穿透腰椎,造成了脊髓橫貫性損傷。我們的技術目前還無法修復。如果不能修復,那,他就永遠不能再站起來了。”譚雲海低下了頭,心情沉重。
“我可以看看他手術後的所有檢查報告麼?”
“你看得懂專業醫學報告?”譚雲海相當詫異。
“看過有關書籍,讓我試試吧。不懂的地方,我向您請教。”
譚雲海帶著錢萊走進幹休所,將所有資料交到她手上。
錢萊細細檢視了每一處細節,然而有些位置的情況表述並不十分準確。
再加上,隨著時間推移,很多資料都需要重新檢查,更新後才能做出進一步準確的評估。
即便如此,錢萊依然像撿到寶一樣興奮。她的實驗進行到現在,眼看就可以進入活體實驗階段了。
一旦動物實驗完成,便要進入臨床實驗。尋找合適的病患參與研究將是非常關鍵的一環。
而顧撼川的傷情,恰恰是她最需要,也是最難挑戰的型別。
原本她還為尋找病患發愁,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譚醫生,我看首長的某些參考值已經過期很久了。如果我們想要獲得最新資料,咱們幹休所可以為他再做一次全身檢查麼?”
“幹休所可沒有這樣的能力,得去軍區醫院。”譚雲海頓了頓又提示她,“但目前,得先讓首長正常吃飯,喝水。他都絕食絕水三天了。誰勸都不聽。要不,你試著勸勸?”
顧撼川的病房設在一層走廊的盡頭。
錢萊跟著譚醫生從三層辦公室剛一下來,便看到一層樓道里站著很多病患和家屬,都在向樓道盡頭某處張望。
“還是顧副師長吧?哎,每天不罵人,就像沒吃飯似的。”
“說來也真是可憐哦。不到二十八歲,就癱瘓了。能不鬧麼?!”
“他家裡人最近都沒來看望他了吧?”
“來一次,讓他罵一次,誰還敢來?”
“不是聽說他未婚妻要來了嗎?都這樣了,還想著結婚啊?”
“小點聲。聽說,他的事,京裡很重視。這親事,也是上面應允的。咳,就是找個人伺候他,給他安慰。”
錢萊一路穿過走廊,議論聲不絕於耳。
臨近病房,聽到裡面有人無奈的勸慰著:“老顧,你這樣不吃不喝,能撐多久啊?你母親那邊可來電話了,人家姑娘馬上就到。難道你是想等著小嬌妻來餵你飯才肯吃?”
“什麼未婚妻?誰的未婚妻?我都是廢人了,我還要什麼未婚妻?!”顧撼川怒吼著。
緊接著,打翻的飯盆“叮了咣噹”蹦跳著,一通亂滾,飛出門外。
錢萊剛一探頭,飛崩而起勺子,直直划向了她的額頭。
“啊!嘶~”
鮮血瞬間順著捂住額頭的指縫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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