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餘暉斜斜灑向大地。透過窗戶望向遠方,天邊紫色漸變開來。一輪赤紅圓日離地平線越來越近。夏日的炎熱隨之退下少許。
“首長,”錢萊推開門,託著藥劑托盤,頑皮地朝著顧撼川壞笑,“小何請假了。從今天開始,按摩工作由我來完成。”
“什麼?不行,不行不行。去叫其他男護工來。”顧撼川臉漲得通紅,強烈拒絕著。
下肢按摩,可是要把中藥汁揉進每一寸肌肉的。要褪去褲子,要前面,後面.他只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就羞愧難當。
堅決不能讓錢萊給他按摩。
“別以為我這幾天按你的話做了,你就可以毫無顧忌,為所欲為。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去叫人。”
顧撼川又開始歇斯底里地吼叫。
“首長,彆著急彆著急。你聽我說。”錢萊把藥劑托盤放到小桌上,輕柔耐心地說道,“我剛剛已經去找過人了,可是現在每個護工都有自己的活。就連醫生也都下班了。
現在僅剩的兩個值班醫生都在後面老幹部樓搶救一位老幹部呢。
可您這按摩工作不能停,一停就前功盡棄了。
小何已經完全教會了我所有穴位和手法,我做的肯定不比他差”
“那也不行。我們.男女有別”顧撼川不等她說完,已經窘的要鑽地縫。
沒想到,錢萊卻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顧撼川同志啊,沒想到你腦子裡這麼多封建意識啊?‘醫者面前無男女’你聽說過麼?
如果都像同志你這樣封建,那婦產科和乳腺科的男大夫還怎麼治病救人?”
“你又不是醫生!”顧撼川汗都出來了。
“你把我當成醫生不就行了。實在不行,你把我當成小何。你閉上眼睛,啥也別看。”
“可我知道是你啊。”
“那我摸你,你有感覺麼?”錢萊雙手撫在他大腿上,用力揉了一把,“除了比他勁兒小點兒,是不是根本分不出是誰?”
顧撼川驚得瞳孔震碎:“你,你怎麼一點不矜持?”
他甚至倒吸一口涼氣。這姑娘可真虎啊!
“同志,你是上過戰場的人,思想怎麼還這麼腐朽?要是在戰場上,肛門被子彈打了,難道你還挑選個男醫生來做手術?要是沒有男醫生呢?你就寧願菊花殘?
快點兒,聽話。”
話音剛落,顧撼川的褲子已經被她脫到了腳腕。
啊!顧撼川:救命啊,她太虎了!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心中努力默唸:這是小何,這是小何,這是小何“要是有感覺,一定告訴我。”她將藥汁倒入手心,用力搓熱後,撫在他腿上,開始按摩。
明明知道有人正在用力捏揉他每一寸腿部肌肉,可就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真懊惱。轉念一想,要是此刻有了感覺,會怎樣?
我槽!
這是小何,這是小何,這是小何思緒可勁兒亂飛!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姑娘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
意識到他在看自己,錢萊回看了過來,笑容綻放在臉上,彷彿做了一件多麼開心的事。
可她不知道,這笑容看在顧撼川眼裡,彷彿推動著他下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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