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陸續上桌，韓子陽主動拿過架子，將切好的肉片鋪在烤盤上。
油花滋啦作響，香氣瞬間瀰漫開。
“姐姐坐著就好，我來烤。”他低著頭，語氣自然。
沈昭意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這麼殷勤啊？”
韓子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目光不自覺地掠過她搭在桌邊的手——
纖細白皙的十指，腕骨處戴著那條他送的手鍊，銀色的細鏈襯得面板愈發瑩潤。
早在當初第一次看見照片時，他就覺得沈昭意這雙手，生得十分好看。
如今見面，想法更甚。
當然，人也很漂亮。
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放輕：“……怕油濺到你。”
“嗯？”沈昭意沒聽清。
“咳，沒什麼！”韓子陽錯開視線，翻動肉片，“就是覺得你今天這身衣服，沾染上油煙會不太好清洗。”
沈昭意低頭看了眼，心道這小子觀察的倒仔細。
毫無心理負擔的享受著弟弟的貼心服務，一頓飯吃得相當滿足。
結賬時，又到了搶著付款的環節。
面對不一樣的人，沈昭意會從各方面去考量，韓子陽如今只是學生，拋開給他打賞的錢，基本沒有穩定收入來源。
而最近的一筆獎學金還戴在自己手上。
一把捂住已經對準二維碼的鏡頭，“說好我請的。”
少年點點頭，乖乖縮回手。
“那，下次我來。”
“行啊。”
出了店門，沈昭意從包裡掏出車鑰匙，突然側頭，“要不回去路上你來開？”
“啊？”韓子陽愣住，“我還沒駕照呢……”
“那還真是有點可惜。”
沈昭意撇撇嘴。
本來想借勢挑起給他買車的頭，沒想到，居然在根源上就把路給堵死了。
但下一秒，又聽韓子陽弱弱地補充道：“打算暑假回去就學。”
“真的？”
沈昭意立馬捧場，說拿到駕照，就獎勵一輛車，由他自個兒挑款式。
知道姐姐大方，弟弟也沒明著拒絕，而是藉口還得上兩年學。
“誰規定上學就不能開車了？”
“再說了，萬一你畢業之後要留在首都呢？”
韓子陽張了張嘴，想不出反駁的話。
確實，幾年後的事誰說得準，買就買吧，反正多的都收了。
識時務這一塊兒，沒有人比他更會。
車子開回到酒店門口，韓子陽下車。
沈昭意沒有動，只是在駕駛位上，側過頭，透過半開的車窗看向繞過來的少年。
路燈的光從他肩上照下，將修長身形勾勒出一道朦朧的輪廓。
“明天比賽加油。”
“我等著看你站上領獎臺的風采。”
韓子陽彎下腰，將視線與她齊平，眼裡滿是星光，“沒問題！”
這三個字，答得乾脆。
沈昭意點頭，“那我走了？”
“好！”
韓子陽直起身子，往後退了些，衝她揮手，“姐姐再見，路上注意安全！”
車窗緩緩升起，油門踩下。
後視鏡裡，那道身影站在原地沒動，直到車子融入夜色。
酒店房間門外，韓子陽敲了好半天，門才從裡面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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