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三點。蘇夜在下播前，給沈昭意發了條訊息。
【等我五分鐘，我去換個裝置。】
【好。】
五分鐘後，語音電話準時彈了出來。
蘇夜說的換個裝置，也就是將麥克介面移到了手機上，這樣能保證唱歌時的穩定發揮。
“想聽什麼？”他點開歌單，開口詢問著。
沈昭意窩進被子裡，懶洋洋地開口：“隨便，舒緩一點的就行。”
“行，稍等。”
吉他前奏響起。
蘇夜唱了一首《晚安》，在眼下十分應景，結束後又自顧自地哼了一段鋼琴曲。
這是在哄睡呢？
可躺了一整天的沈昭意，眼下哪兒有半點困的意思？“睡了嗎？”蘇夜壓低的聲音傳來。
“沒呢。”
沈昭意有點遭不住他這個語氣，嘟囔著回答的同時，也在床上翻了個身。
被子窸窸窣窣的動靜，加上軟軟的語氣，在特意除錯過的耳機裡清晰可見。
深夜，孤男寡女，連麥……
各種buff差不多都迭齊了。
蘇夜突然覺得氣氛開始逐漸跑偏。
“怎麼不唱了？”沈昭意將手機拿起來，見通話介面還在，有些擔心，“是累了嗎？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
她的聲音，將蘇夜從那一絲旖旎的想法中拉了回來。
他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心虛：“不累，我在找伴奏，等你睡著了我再掛。”
“那你還是放棄吧。”沈昭意輕笑。
“為什麼？”
“我才剛醒沒多久，你就算是唱到明早上去，我也不一定能睡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沈昭意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半了，想到蘇夜早上八點還要上班，她突然心血來潮。
“要不這樣，你收拾收拾上床躺著，換我哄你睡？”
蘇夜一愣，下意識推辭。“不用，我……”
“快去。”沈昭意打斷他，語氣中滿是霸道，“我也給你五分鐘，洗漱完回來報到哦~”
也許是夜太深，又或許是多巴胺在作祟。
蘇夜只糾結了一小會兒，竟真的乖乖放下手機去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腳步聲由遠及近。
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蘇夜沒有戴耳機，直接開了擴音。
“我好了……”
“行，躺下吧，把眼睛閉上。”
蘇夜無奈地笑了笑，但還是照做。
可沈昭意哪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只得按照自己的理解，拿過平板，搜尋了幾個睡前故事。
刻意放柔的嗓音，念出了睡美人的開篇。
蘇夜悶笑著。
起初他還覺得有些荒唐，自己都快三十了，居然還在被當作小朋友哄。
但隨著故事的推進，周圍的聲音也逐漸變得模糊。
在王子即將吻醒公主時，他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可已經完全沉浸在新鮮感裡的沈昭意根本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喝水的間隙，才發現電話那頭已經許久都沒有動靜。
“蘇夜？”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回答她的，是滿室靜謐。
居然真給哄睡了？震驚之餘，她看著手機上的通話介面，起了個壞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