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時見著門口的容弈道:“快去請大夫……”
容弈喚來了身邊的暗衛。
暗衛忙從懷中取出來了一瓶金瘡藥,“七皇子妃,這是止血藥。”
陸錦時接過了止血藥撕開了方才按住的止血的衣裳布條,將混在血肉模糊之中的上衣掀開,只見晚娘的腹部上有著好幾刀的口子,難怪她流了這麼多的血。
陸錦時將金瘡藥倒在了晚娘的腰腹的刀口上,再一次將傷口給綁了起來,她見著晚娘尚有一絲神志道:“清醒一些,莫要睡過去!晚娘,你還有柔兒……你要堅持到大夫前來。”
容弈道:“此處離馬場比較近,馬場那邊就有專門的軍醫,治刀傷最好。”
陸錦時看向了外邊道:“也不知院子裡有沒有人活著了,你快去外邊瞧一下,我在此處看著晚娘。”
容弈道:“侍衛已經看過了,沒有活口了。”
陸錦時不禁蹙眉,她看著懷中喃喃叫著柔兒的晚娘道:“柔兒才只有兩歲,她太小了,你可一定要活著。”
晚娘意識漸漸有些清醒起來道:“是您啊……”
“您不該救我的。”
“我本就是一個惡人,若不是我,駙馬也不會與公主殿下和離。
或許是我做了惡事,害了公主殿下,這才得了報應……”
陸錦時見著晚娘的意識清醒起來,她卻更是緊張,這有些像是迴光返照。
“我錯了,我對不起公主,只是……我的柔兒太小了,太小了……她才兩歲啊,求你幫她找一個好去處,不要像我一樣,一生困苦,在村裡的時候我要幹不知多少活,寅時我就要起來給一大家子燒飯做菜。
白日裡我也要隨他們下地,我總以為我能幹些,我爹孃會多偏愛我些。
可我們村子裡遇洪災時,他們為了養活我的侄兒,養活我的弟弟,竟要讓我嫁給六十歲可以當我祖父的人為小妾,那老員外素來有愛折磨年輕女子的癖好。
當時的駙馬爺,似天神一般救了我,他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我本身沒有生出肖想之心的,我只想好好報答他的恩惠,畢竟在他身邊當奴婢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好的日子……
可是他有一日醉了酒,就這麼稀裡糊塗,一步錯步步錯……”
陸錦時見著晚娘要睡了過去,便道:“你最錯的就是不該拿著你腹中孩子的命,去汙衊公主殿下要害你,本來那時公主殿下都已打算認下了你的孩子們,公主殿下心善,她若是認下了你的孩子,必定不會將你去母留子的。”
晚娘眼角落下著淚,“我當時是真怕啊,我不是故意汙衊公主殿下的,我是真不敢起來……”
“我也怕我沒了孩子,會被駙馬爺嫌棄,我不想再回去村裡過那騾子一般的日子了,我不想我的柔兒與我一樣……這才想要得到駙馬爺的憐惜。”
“駕!”
一陣馬蹄聲在門口響起。
一個蓄著鬍鬚的男子揹著藥箱入內,他看著陸錦時懷中的女子,忙給晚娘探脈,而後取出來一顆藥丸喂著晚娘吃下。
陸錦時將晚娘交給了軍醫後,才緩緩起身。
陸錦時看著身上滿是血漬,不由地微微皺眉。
容弈對著陸錦時道:“去書院之中換一套衣裳吧。”
陸錦時點頭應下道:“好。”
兩人往外走去,陸錦時對著容弈道:“晚娘固然是可憐又可恨,可她也是罪不至死,兇手竟然連捅了她五刀,她也真是命大……”
容弈道:“能在此處行兇的,除了袁傑怕是無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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