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還以為是談搓藥丸的事，一見面便對太子說，“我天天去看程公子他們，搓的很認真，一點沒偷懶。估計還需兩日就能完成。”
“幸虧萬安府藥材庫存不少，否則也挺麻煩。”
太子殿下徐徐挑眉，語音緩緩，“程公子？”
“是呀，就是程太醫家那位公子，醫術得其父真傳。殿下之前應該見過吧。”
“有點印象。”蕭瑾之神色淡淡，“程太醫在為錢昭儀診治過程中，被安了個延誤治療罪名，全家流放出京。”
“錢昭儀？”辛唸對這些皇家辛秘有一點點感興趣。
聽八卦的心，擋都擋不住。
就說這流放隊伍裡，除沙老大皮老二這些在官道搞搶劫的確實罪有應得，其餘人九成九都大冤種吧。
還真沒猜錯。
蕭瑾之笑著給她斟一杯茶，邀她坐下閒聊。
“錢昭儀是恭王兄母親，這些年來在皇帝面前，很得臉面。”
辛念記憶力還行，立馬聯想到，“現任京兆府那位錢大人……”
蕭瑾之頷首，“沒錯，算起來，錢大人應該是恭王兄族舅。”
“不是親的。”
“不是。”
辛念點頭，“難怪一把年紀才當上京兆府尹，也不是啥特別大的官。看來跟昭儀娘娘關係也不怎麼鐵。”
“錢昭儀還是挺拉拔這位族兄的。他們錢家本就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數代內沒出幾個人才，好不容易讓這位錢仁廣入了京中圈子，自然是舉全族之力盡力託舉。”
“只是錢大人才能有限，這些年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司大人一家被髮配後，他抓住機會總算得以上個臺階。孰料……”
孰料官沒當幾天，盛京城就淹沒了，辛念都想為這位錢大人掬把同情淚。
慘吶，哈哈哈。
太子殿下很會說八卦，辛念抿口茶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對於程太醫一家流放之事，京中還有別個流傳，說錢大人家小姐看中程家公子，想招其為贅婿。”
“程太醫嚴詞拒絕，回家沒多久，罪名就下來了。”
辛念張了張嘴，歎為觀止，“那不就跟司家那位怨種公子一個理嘛？”
這京中的娘娘小姐們都好狠，看上了得不到，就盡情毀滅啊。
“不一樣。”太子殿下搖搖頭，一臉正經。
“玖霓郡主算是半個皇家人。其父肅北王蕭不膩，手握烏北十萬大軍。玖霓郡主雖平日荒淫無道囂張跋扈，但她尚未婚配。與司南楓聯姻也是兩家結為姓氏之好，成婚後司南楓為郡馬，入住郡主府，身份上進了一步。”
“錢大人家女兒不同。錢大人女兒大歸回家，乃再婚。想招程公子為贅婿，普通窮苦人家尚且不願，更何況出自醫藥世家的程公子。身份上就低了一大層。”
“延誤治療罪名可大可小，若非我找人從中斡旋，程太醫一家怕是不單單流放這麼簡單。”
辛念一臉感慨，“殿下真是個好人。”
被髮好人卡的蕭瑾之：……
他說這些，是想讓小姑娘誇他一聲好人麼？
並不是，他是想讓小姑娘清楚知道，什麼司南楓啊程旭之流，在京中時，多半都是招蜂引蝶的男子，跟他有本質區別。
咋就不懂呢，急人。
辛念一手支著下巴，偏頭看他，笑眯眯問，“你找我是不是因為藥丸子的事？”
那些打工人都還行，老老少少加班加點搓藥丸，很賣力。辛念跟太子建議，再多給他們一點點獎金，畢竟都是辛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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