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清楚,她娘絕非矯情,老媽擔心的這些事,正是流放路上女性必須經歷的痛苦之事。
原本就日夜不停趕路備受煎熬折磨了,若生理期得不到安全護理,那估計沒到極北人就得廢。
為她倆身心健康著想,辛念無論如何也得儘快把她原先的空間找回來。
這廂,老解差已跟驛站管事辦理好文書印章手續,吆喝眾人分兩支隊伍朝後院走。
一半人被塞到馬廄過夜,另一半人去往柴房。
辛家人就被安排去柴房,相比較而言還算幸運。柴房好歹有片瓦遮頭,總比那臭烘烘的馬廄棚子好些。
很快,辛念就曉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柴房比馬廄一點也不好,七八十人擠一間破屋裡,男人們脫了鞋,那腳臭味簡直香飄萬里……
所有人經過一天行走,腳背腳底多多少少都磨出幾個大泡。
辛念一家也不例外。
好在她一直偷偷給自己和老媽運轉治癒力,雙足受傷程度比其他人好太多。
老爹就有點慘,腳後跟紅腫不說,腳底還起了三五個水泡,脫了鞋,疼的齜牙咧嘴。
一家五口占據柴房門口位置,敞著門空氣稍好些。
大力給幾人弄來張草蓆鋪地上,把大少爺辛默宸放稍裡些,避免給人踩到。
辛念見她忙裡忙外給她和母親送水囊送餅子,招招手,“大力,你也坐下歇歇,推大半天車,累了吧。”
大力搖搖頭,一板一眼道,“奴婢不累。”
辛念笑眯眯望著她,“大力你姓什麼。”
大力一愣,接著搖頭,“奴婢沒有姓。”
“沒姓好啊,沒姓以後就跟我姓,叫辛大力!你看如何?”
大力雙眼一亮,抱拳行禮,“多謝小小姐賜姓。”
古人真質樸啊,母女倆瞧著雙目亮晶晶的大力,心底同時有感而發。
“快坐下吧,跟我們一起吃。以後我們就是一家六口!”謝寧藍笑呵呵說道。
大力猶豫了下,依言坐下拿了張餅,又抱了抱拳,“多謝夫人。”
一旁,辛文遠縮在角落,自己動手眼也不眨挑了三五個水泡,拖著長長尾音齜牙吸溜著氣,“閨女啊~你爹我現在覺著,這雙腳就已經不像自個的腳了。”
又麻又癢,難受到想哭!
辛念謝寧藍滿目同情看著他。
為確保安全不讓人逃跑,男人們都上了枷趕路,扛著十來斤的枷,想也知道有多受罪。
也就晚上休息時候,能取下來鬆快鬆快。
老爹現在不僅是腳底板磨破皮,兩邊肩膀也被重重的枷鎖磨紅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