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食是半個能崩掉大牙的糙米餅子,眾人一瞧這伙食,不由又是一片哀聲哉道。
辛念毫無波瀾,古代流犯生活條件也就這樣。
根據古代律法,犯人們路上的伙食費全由朝廷一力承擔。這都搞到要流放了,還要啥法拉利啊?朝廷就不可能讓流犯吃飽飯,基本保證路上餓不死逃不掉的狀態,大差不差就行了。
每日伙食標準只有普通百姓的一半,衣物鞋子也只發一套,壓根沒什麼換洗。
行就行不行就死,越到後半程路途,越是災病頻發,能安全抵達目的地的,不死也得脫五層皮!辛念翻出包裹裡的白麵餅子,給擠到她們娘倆身邊的老爹發了三張。
取出肉乾包上餅子,一家三口旁若無人,先炫了個飽。
“爹,你換上這鞋,底子厚實。”辛念從包裡取出一雙厚底草鞋給辛文遠。
“那你娘倆呢?”走一上午路,身嬌肉貴的老爺太太們,好些都磨破了腳後跟。
他們這輩子哪曾穿過草鞋?又紮腳又磨腳的,多數人腳底都已起泡。
流犯只配穿草鞋,即便有多餘布鞋,解差們都不讓換。
而且這還只是開始,往後只會越發艱難。
辛念偷偷告訴老父親,“我沒事,異能回來一丟丟,用來給腳療傷剛剛好。”
“媽就在我身旁,我隨時隨地都能給她治療。你跟那些男人走前面,我沒法照顧得到,你自己護好自己。”
辛文遠點點頭,換上厚底子草鞋,將舊的揣懷裡,“你再給我一張麵餅子,我用水攪拌攪拌,等下給你哥灌下去。”
那小子就算昏迷,也得進點食才行,總不能讓人一直餓下去。
一家三口邊吃邊嘀嘀咕咕,就形成一個奇怪的小團體氛圍,從始至終沒想過其他人,直到……
辛默寒小朋友抽抽噎噎斷斷續續的哭聲入耳。
謝寧藍一拍大腿,壓低聲道,“誒呀,又忘了咱倆多了個兒。”
辛文遠心虛地朝不遠處投去一眼,正對上他三哥辛文安的怒眼相瞪。
辛念摸了摸鼻子。這也不怪她爸媽,穿過來一時適應不了身份也情有可原。
他們一家四口從末世以來就這樣,有好東西誰會便宜外人,那肯定是先顧著自家人吃飽喝足。
三支羊皮水囊,正好一家三口一人一個。一包白麵餅子,說實話,辛念從沒想過要拿出來分享。
別怪她冷情冷性,末世走來的人就習慣如此了。
如今這艱苦條件,什麼東西都得緊著他們一家人來,至於其他,就再說吧。
辛文遠趕緊一溜煙過去,把哭得花貓臉的小兒子抱過來哄了哄。
辛默寒小朋友是真傷心了。
剛才,就剛才,他親眼目睹爹孃跟姐姐親親熱熱坐一起,一家三口邊吃邊聊,完全將他拋之腦後!
他就是撿來的娃,他肯定是爹孃垃圾桶裡撿來的呀,嗚哇哇哇!小傢伙邊哭邊打嗝,肚裡還發出一陣咕嚕咕嚕飢鳴聲。
謝寧藍臉上發熱,一邊安慰小孩子,一邊從閨女手中接過肉乾白麵餅,“別哭別哭,寒、寒兒是吧,先吃飯,阿姨……誒呀,娘這有吃的,肉乾味道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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