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珺姨一定是為我才答應查這事兒,去酒吧那種地方。
以前是服務員,我都看到珺姨被客人罵,那種地方的客人,我都不敢想。
一想到珺姨可能受委屈,我的心就像針扎一樣難受。
更別說那裡的客人還可能對珺姨動手動腳。
“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把外掛的事說了,不過珺姨顯然不怎麼懂。
她笑著搖搖頭:“有多少人能在那種看得見摸不著的地方花錢?這個肯定不長久,能賺一筆,你留著吧!”
珺姨是那種很節儉的人,買棵白菜還得貨比三家,根本不理解那些玩家的心思。
我是極力她解釋的,可珺姨根本不聽。
“好了鄭陽!賺錢的事情交給珺姨,你只要好好讀書就行。”
“將來有出息了,找個正經工作,珺姨再等著享福。時間不早了,你們快休息。”
就這四千多肯定不會轉變珺姨的觀念,但我不會放棄,等有了四萬,甚至四十萬,珺姨肯定會理解。
我一定要珺姨看到我的成果。
但我也不會忘了正事——高考。
以後的幾天,我過得都很安靜,除了王力看我的眼神還帶著怨毒,好像沒憋什麼好屁,許依婷是徹底老實了。
那張照片本來是我合成的,就是想挑唆熊老三和黑皮的關係。
沒想到,黑皮和許依婷的媽是真有一腿,被查出已經睡了好幾次了。
熊老三氣的,把黑皮和許依婷的媽都被打進了醫院。
珺姨告訴我這個訊息後,讓我少了些負罪感,算是歪打正著。
不過被珺姨教育了一頓,說我還是太迂腐,人家惹到身上就得打過去。
許依婷的媽和黑皮都欺負過我,別說偽造照片,就是把他們弄床上給熊老三看都不過分。
人在世上走,就得狠點兒。
不去主動害人,有人欺負就得還回去,不然人家只會在你頭上拉屎。
每天放學我都抽空跑到玫瑰酒吧,看著珺姨給那些客人陪笑臉,我就更著急賺錢。
高考前的兩天,珺姨請了假,專門陪我在家備考,除了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就連打電話都要躲起來小聲說。
我以為珺姨是怕影響我,就沒多想,一直到高考結束。
從考場出來,所有人就像出籠的鴨子呱呱呱的,不是計劃著畢業聚會,就是討論休學旅行。
可我站在考場門口半天也不見珺姨,明明考試前還在。
“鄭陽!”珺姨拿著兩瓶飲料滿頭大汗地跑來:
“都考完了嗎?”
我還以為珺姨是買飲料耽誤了,可看珺姨的臉色明顯不對。
“珺姨!是出什麼事了嗎?”
“哪有什麼事?別瞎琢磨。考得怎麼樣?”
有事!長這麼大,珺姨從來不問我考得怎麼樣,因為這方面從來不用珺姨操心。
明顯在岔開話題。
“珺姨!已經考完了,沒什麼怕影響我心情的,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沒……”不等珺姨說完,一箇中年婦女走了過來。
“你怎麼找到這兒了?”
中年婦女根本不理珺姨,直接來到我跟前,看著我的臉:
“像!嘖嘖!簡直一個模子刻的。你就是鄭陽吧?我是你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