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光大亮,傅府終於有了些人聲,許多僕人起來灑掃伺候主子。
青珊已經從小門離開。
蘇夙目光對準隔壁院子。
傅斯年在下人伺候下起身,縱然昨日百般疲憊,今日依然要去翰林院待命。
一身青衣官服勾勒出少年青澀的腰身,“黍頡,去問問蘇小姐那邊還缺些什麼。”
黍頡略帶不滿:“大少爺,今一大早蘇大小姐就差使丫鬟回了孃家,咱還管她做什麼?”
傅斯年嘆息,“終究是我有愧於她。”
昨夜失眠,傅斯年夜沐冷風走在河邊,越思索便越愧疚。
好好一樁婚事,怎麼鬧成這樣,讓別人姑娘家下的來臺?“黍頡,你不許對蘇小姐無禮,萬事都需拿出對待我的態度,記住了嗎?”傅斯年嚴肅交代。
黍頡低下頭,略有不服但又不得不聽,“是。”
只是不知主僕兩人若是知道,蘇夙率先搶了儲物袋會如何作想?主僕二人收拾完畢,馬伕牽著馬車早就等待在門口。
帶著傅府標記的馬車逐漸駛離,一路往翰林院方向去。
馬車內,傅斯年手捧著書籍,目不轉睛。
他不知,馬車底部有一個人扒著車沿,正在悄然潛入。
“大少爺,今日可要暖壺?”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蘇夙一跳。
她在心裡暗道:“什麼天啊還要抱暖壺,這麼虛嗎。”
蘇夙此行為奪機緣而來。
“不必。”春日寒氣仍重,若是往日傅斯年早就披著披風抱著暖壺了,今日倒是好一番舒坦。
按書上記載,今日傅斯年便是一去不復回,時間太趕,蘇夙找不到其他理由和傅斯年一起去翰林院,只能偷偷摸上他的馬車。
好在蘇夙如今已經練氣一層,身手不在話下。
不然光她在現代,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的運動量,上馬車倒掛金鉤那一刻,就直接摔下來暴露了。
不過如今已經掛了兩柱香,蘇夙需要切換一下姿勢,不然手會很疼。
對面來了一輛特別豪華的馬車,攔在傅府車前。
“大少爺,對面是國師府。”黍頡緊張的喚道。
國師和正經學士向來是不沾邊的,如今怎麼突然攔在了傅斯年車前?
豪華馬車上,一身道袍的國師滿臉凝重,對下人問道:“對面馬車是哪個府的公子小姐?”
下人誠惶誠恐,畢恭畢敬道:“回大人對面像是五品翰林官,傅斯年傅大人。”
國師眯起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靈氣溢散。
這凡間哪來的靈氣?莫不是作惡的邪修。
宗門派他來鎮守凡界,就是為了遏制這些邪門歪道。如今碰巧遇上自然不能不管。
“你去將那位公子請下馬車,就說老夫與他有事相商。”
兩方下人傳話後,黍頡有些驚駭朝傅斯年車內小聲問道:“大少爺怎麼辦?國師要請您過去。”
國師大人在朝內風平褒貶不一,但聽聞只要是國師突然看中的人,要麼再也沒有見過,要麼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