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鄧封的怒罵以後。
慕晚清嘴角微揚,指訣輕動。
鄧封面色大變,再次跪伏在地,嘔出一大口鮮血。
“小鄧啊,現在你加入了我們大靖,就得守守大靖的規矩。”慕晚清一臉和善,“我們大靖是禮儀之邦,你剛才說的話有點太不禮貌了,不介意我略施小懲幫你認識錯誤吧?這不是你們西荒,以後不可以再這麼粗魯了。”
血魔鄧封的臉色漲得通紅,冷哼一聲,氣勢驟然上漲。
“黃毛丫頭,竟敢如此折辱老夫!哼,大不了同歸於盡,打得沉星洲陸沉!去你孃的!”
他要自爆。
其餘眾魔這時候才開始慌了。
“血魔!冷靜!連那位都想要慕家祖地裡的東西,好歹也是個世家貴胄,不算折辱我們。”
“老大!我們不想死啊!”
“大哥!別生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就是,大哥您收著點,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血魔鄧封的氣勢節節攀升,他現在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上空的書法字畫還在,這群人也大致摸清楚了書法的神通規律,也不敢動手。
再來一次跪拜懺悔,這臉還要不要了?
雖然已經也沒臉了。
跑也不是,動手也不是。
但血魔現在的念頭是自爆,沒有觸發書法的神通。
一眾和大靖打生打死大半年的魔頭,只得將慕晚清護至中心,提防戒備。
慕晚清神色不變,指訣再動。
鄧封暴漲的身形和氣勢頓然萎靡。
“小鄧,別調皮了。”她笑嘻嘻的說,“天道契約上的條款可不是白加的,還有你們的本命魂珠魄珠都被本宮掌控,你想自爆,也要本宮同意才行哦~”
鄧封渾身發抖,指著慕晚清的鼻子罵道:“你個妖女,賤人!啊啊啊~”
“小鄧啊,本宮剛才就和你講過,我們大靖是禮儀之邦。”慕晚清揹負雙手,指訣在身後不斷變換,“你出口如此粗鄙,可是要吃苦頭的。”
血魔的骨頭確實硬。
慕晚清一念之間可決生死,也能一念之間令其墜入地獄。
從肉體到神魂,變形,壓迫,所承受的痛楚是遠超凌遲的。
但,血魔不服。
就是不服軟。
惡口穢聲,不絕於耳。
他越罵,慕晚清施展的折磨手段就越重,看得一眾魔頭汗毛直豎。
一個區區天人境的武者,將一個合道大能折磨得奄奄一息,這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但現在,切切實實的發生了。
誰能知道,一幅書法的威能,竟如此恐怖。身家性命,說送就送。
一群活了上千年的大能,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揉捏。
特碼的!
想想就氣。
氣憤之餘,是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
連慕星寒都看不過去血魔的慘狀了,一旁默默觀戰的他終於出聲:“額,晚清,殺人不過頭點地,要不給血魔一個痛快吧?”
“皇太爺爺,您這是什麼話?”慕晚清裝作一愣,“我們大靖以仁立國,如今小鄧已經歸降,我又怎麼會殺他呢?”
慕星寒看著這個已經天人圓滿的曾孫女,忽然覺得有點陌生。
他默默的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這丫頭能有如此機緣,背後的高人一定深不可測,已經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懵懂小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