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你醒了!?”
白帝城外,飛燕軍軍營,宋廷風一臉驚喜的看著從營帳裡走出的許七安。
他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要不是李妙真再三保證許七安只是元神睏乏而並沒有其他的傷勢,他們急得幾乎都要發瘋。
“我們這是在哪?”許七安揉了眉心,表情不是很好。
在神殊的幻境裡,神殊和尚很明確的告訴他,要不是他死之前,他將他最後一縷生機攫取保留,並贈給他一滴精血,他早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在飛燕軍的軍營。”宋廷風說著便把戰後羅素和他昏迷以及在歸程中遇到李妙真的事解釋了一遍。
羅素也昏迷了嗎?許七安一愣,隨即臉色一沉,果然是那該死的黃皮子,以後見一個殺一個!“寧宴,你現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朱廣孝這時也從溪邊打水回來,見許七安醒來,連忙關切道。
“沒有,我現在好的很。”許七安握了握拳,閉上眼,無形的波紋流過,宋廷風與朱廣孝的表情、周圍飛燕軍眾軍士的訓練、風吹動旗幟時旗幟流動的每一幀,都紛紛在他腦海中構繪出畫面。
他入煉神了。
向死而生,榨乾了所有精神力後進階的煉神。
不知道其他煉神境武者是怎麼樣的,反正他如今的精神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充當眼睛。
“對了,你們說羅副將也昏迷了,他現在如何?”許七安問道。
“情況不太好。”朱廣孝悶悶地說道:“李將軍在羅副將的房間裡待了兩天,一直找不出昏迷的原因,我剛剛去問過,仍是沒有醒轉的跡象。”
如此嚴重?
許七安轉念一想,也對,羅素不過是五品,對陣這四品老黃皮子時使用的極有可能是某種燃燒精元秘法,最後指不定也和他一樣受了那傢伙的臨死反撲。
“我去看看他,興許能幫上什麼忙。”許七安摸了摸自己懷裡的地書碎片,裡面有這次出行前他拜託二弟許新年從雲鹿書院大儒處求來法術書,興許能起到作用。
……
營帳裡,羅素如今的情況非常奇怪,他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提升,他的元神卻是如同一團亂麻。
“主人,這傢伙不會要死了吧?”蘇蘇縮在李妙真的陰囊裡不肯出來,因為營帳裡的溫度已經到達了一個陰魂絕對無法存活的地步。
“不知道。”李妙真滿頭細汗,一遍又一遍的為羅素梳理著紊亂的元神,她能看出羅素在遭受莫大的折磨,她能做的不過是以元神渡靈之法為他減輕痛苦。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羅素的意識空間裡,他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並非是形容,而是寫實。
有一股來自混沌的氣息不知何時將他的元神牢牢纏繞,其中產生的陰陽二氣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在他的元神孔隙之中穿行,每一次出沒,他元神都會進行一次震動,而這每一次震動,他都會遭受近乎凌遲的痛苦。
只是,他卻並不希望這震動停止,反而希望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羅素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密度,正在這大量莫名的震動中,變得更緻密更有力,不,不止,還有氣血、骨肉、五臟乃至於精神力都在不斷蛻變。
他體內五臟振鳴得就越響,氣血流轉得也越快,精神力蛻變得也越快,四肢百骸內不斷有氣機生出,直到最後,氣血源源不絕,意志川流不息。
簡單來說,他痛並快樂著。
“李將軍,我是許七安,我或許有法子能讓羅副將醒過來。”許七安的聲音在營帳外響起,李妙真沒有一絲的遲疑,立馬道:“進!”
許七安一進入帳中,便被撲面而來的熱浪衝的向後退了一步。
“不知許銅鑼所說的法子是什麼?”李妙真回過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漬,凝聲問道。
許七安從懷裡掏出路上就已取出的法術書頁遞給李妙真,這張紙上什麼都沒有,因為他記錄的是儒家四品君子境的“言出法隨”。
“儒家法帖?”李妙真接過法術書,驚訝的同時心中也閃過一絲瞭然,果然,許七安就像三號說的那樣,深受儒家三位大儒看重,這法帖便是印證。
“這張法帖乃是雲鹿書院大儒李慕白先生所贈,我想著興許有些作用。”許七安語氣輕飄飄的,但李妙真也不是不知所謂的傻子,四品君子境大儒的言出法隨,放在江湖上即使是武林盟的盟主也不敢說絲毫不心動。
他們這次欠了許七安天大的人情。
“多謝。”李妙真鄭重地朝著許七安拱了拱手,也不猶豫,立刻以法力引燃法帖,對著羅素朗聲道:“神清氣爽,神思無恙。”倏!李妙真話音落下,法帖也剛好燃燒殆盡,兩縷青煙直衝衝的從羅素鼻中鑽入,直達識海靈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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