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子轉頭望向了柱子,關切地問道。
柱子又是感動又是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為什麼要摻和這件事情?還鬧得這麼大?
如果暴露了怎麼辦?
不過嘴裡卻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啊,小英雄,我沒事,沒事的……”
“沒事就好。”
這句話卻不是劉喜子說的,而是李辰說的。
柱子轉身,就看見了李辰站在那裡,眼眶紅了一下,想叫“辰哥”,但終究還是沒叫出口,只是低頭說了一聲,“謝謝公子仗義出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必多謝。”
李辰略一點頭,也不多說,轉身負手向外走去。
此刻,瓦舍裡維護秩序的巡邏官兵已經跑了過來,見到這種場面,登時狂吃一驚,就要將李辰和柱子還有一群人綁起來。
不過劉喜子居然亮出了王府侍衛的腰牌,並且要求這些官兵將那幾個潑皮抓走。
那些官兵是鎮北王的兵,當然不敢怠慢,立馬將幾個鬧了事又殘廢掉的潑皮帶走了。
兵荒馬亂,終於結束,一切恢復正常。
李辰這才帶著劉喜子向外走去。
不過,當到了門口路過虎子身畔的時候,他以極低的聲音問了一句,“虎子,你後悔嗎?”
虎子低下了頭去,輕輕搖頭,“不後悔。”
李辰沒再說什麼,輕嘆一聲,帶著一步三回頭的劉喜子轉身離開。
虎子轉過身去,狠狠閉眼睛,兩行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
不過擦去淚水時,他重新轉過身來,又是笑意滿臉,繼續招呼著客人,“幾位大爺、小娘子,進來聽琴聞曲啊,我們的琴師全都是曾經宮中御用琴師,琴唱雙絕,聽一次,餘音繞耳、三日不絕哪……”
“師傅,是不是太委屈虎子哥他們了?
他們是戰士,現在應該是在訓練場上,在戰場上,而不是在這裡當大茶壺啊。”
劉喜子狠狠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道。
“有些人,在光明中奮勇血戰,有些人,卻要在黑暗中匍匐前行。
喜子,你要記住,無論是在光明還是黑暗中戰鬥的人,都是在為了玉龍河而戰,每一個人,都值得尊重與銘記!”
李辰轉頭望向了劉喜子,緩緩說道。
“是,師傅,我記住了。可,我就是覺得,他們委屈……”
劉喜子不爭氣地眼圈兒又紅了。
李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因為,他知道身後有人跟過來了。
“去那邊守著。”出了瓦舍後,李辰走向了旁邊的一條衚衕,邊走邊道。
“是,師傅。”劉喜子匆匆跑到衚衕的前面,在暗巷盡頭警惕地守著,卻從未回頭。
李辰走到衚衕深處站住了,似乎在等人。
不多時,腳步聲響起,有人走到了李辰的身後,卻有些恚怒地道,“我是應該謝你呢?還是應該罵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