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的李辰看著跪倒在他麻衣前埋首在他腹下的林靈兒,眼神略驚。
現在林靈兒歡迎他的禮節居然如此隆重了嗎?
“呸呸呸!”
林靈兒險些一記紅唇啃到了不應該啃到的地方,羞得滿面通紅,仰起頭來一通亂啐!
“不必如此大禮。”
李辰向側半步,擺擺手道。
“大禮你個頭啊,本小娘是走得太急摔到了。
哎喲,你這死人,就不知道扶我一下?撞死我了。”
林靈兒坐在地上,捂著膝蓋,怒聲道。
李辰搖了搖頭,這還真是一個性格多變的女孩兒。
走過去伸出一隻手來便已經將她扶起。
隨後坐在椅子裡,未待林靈兒說話,李辰便道,“再給我拉四千斤粗鹽,且從現在開始,每日我差人來送精鹽,每次至少百斤,持續供應,免得斷貨。”
林靈兒怒視他一眼,揉著膝蓋,“你都不問問我摔疼了沒有。”
“這和生意無關。”
李辰淡淡地道。
“你……你是想氣死我好繼承我家鹽鋪麼?”
林靈兒惱得不行。
“不想。”李辰認真地搖頭,“我不想失去一個生意夥伴。”
“你這渾蛋……咋不打個天雷劈得你渾身掉渣渣!”
林靈兒氣得想拿瓷杯砸他,但一想到白玉香的告誡,就又忍了下來,將要扔出去的杯子放在他面前,站起來給他倒茶,款款一笑,重新嘗試溫柔一下,“李郎,你……”
可她剛說到這裡,就看見李辰已經站了起來,居然走到了窗子跟前,開啟窗子,輕盈地跳到窗臺上面。
“你幹啥?”林靈兒都懵了。
自己就這麼嚇人?嚇得他都要跳樓了?
“我有重要事情,出去一趟,無論誰問起,都說我一直在你屋內,未曾出去。
我去去就回,屆時告知你緣由!
切記!”
李辰縱身躍出,消失不見。
林靈兒拿著茶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稍後,憤怒讓她手抖得連茶水都要巔出來了。
“混蛋,大混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林靈兒感覺自己要爆炸——每一次見到他,都想原地爆炸。
正在這時,“嗖”地一下,窗子裡又躥進來一個人,輕盈地落地。
“李郎,你逗我玩兒哪?”
林靈兒驚喜交加,還以為是李辰。
可抬眼一看,卻是滿身風塵的白玉香?
白玉香走過來笑眯眯地道,“小靈兒,我來啦。嗯?你在說什麼李郎?”
“你們都是屬猴子嗎的?一個個的正路不走,非要跳窗子。
我這裡難道是猴子窩嗎?”
林靈兒氣壞了,將茶壺往桌子上一墩,憤怒地道。
“怎麼了這是?又誰惹著你了?還有,誰在你這裡走窗子了?剛才你又喊什麼李郎?”
白玉香一怔,不禁問道。
“還有誰,他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假裝一直在我這裡,拿我當掩護,然後就跳窗跑掉了。”
林靈兒坐在桌前,氣忿忿地道。
“嗯?”
白玉香皺起了眉頭,坐了下來思忖片刻,抬頭看著她,“他好像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
“什麼麻煩?”
林靈兒關心則亂,急急地問道。
“之前我趕來縣城見你,在縣城外便看見那吳闖為難他,幸虧他有紅契千照,吳闖悻悻而去。
後來到了縣裡,又看見縣衙那邊有人放炮,還說是王窯村村民為李辰請功來了,且汪文泉今晚還要為他擺下慶功宴,與縣尉縣丞一起給他慶功!”
白玉香將剛才自己無意中得知到的一些訊息告訴了林靈兒。
“他有危險!”
林靈兒一下站了起來,眼神冷厲了下來。
“安啦,就他那種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別人的危險。”
白玉香卻是搖了搖頭,愜意地將腳伸直,很沒形象地半躺在椅子裡斜著大眼看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