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張鈺兒正向趕車的漢子道,“小六子,從前面那裡下道,我要去那裡看看。”
“好嘞,少東家。”
趕車的漢子應道。
張鈺兒正要放下轎簾,可是無意中轉頭望向了李辰,登時“噫”了一聲,有些驚疑不定了起來。
李辰不動聲色,騎在馬上便要走。
同時心中恍然,唔,原來還是一位少東家,應該是做生意的。
“小郎君,請等一下。”
張鈺兒急急地叫道,同時讓馬伕停下了車子。
“小娘有事?”
李辰望著張鈺兒問道。
“這位……小郎君,我們可曾見過?”
張鈺兒盯著李辰問道。
那雙眼睛,深遂明亮,給她一種極為深刻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曾!”
李辰斷然搖頭道。
自己殺了那麼多山匪,自然輕易不能在這女孩兒面前承認救了她,要不然,引起什麼未知的麻煩就沒必要了。
“確實不曾見過?”
張鈺兒聽那聲音明明很是耳熟,心中砰砰直跳,這小子,難道是那天晚上救自己的人?
可如果是他,他為什麼不想與自己相認?
“確實不曾!小娘還有事麼?”
李辰搖頭。
“哦,那,沒事了,打擾小郎君了。”
張鈺兒惘然若失,放下了轎簾。
不過,聽著外面馬蹄的響聲,她思忖了一下,“小六子,回去,跟上他。”
“好嘞,少東家。”
趕車的漢子趕緊調轉馬頭,跟著李辰身後。
前面的李辰略一皺眉,卻並不理會,沿著官道向平陽縣城而去。
又去了仙味居,這一次,他帶來了幾隻兔子和二十隻大鳥,把那個胖老闆樂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但李辰卻並沒有換錢,而是換了一罈十斤裝的普通高糧燒,老闆滿口答應下來。
這年頭,糧貴,酒自然更貴!
只不過,這一路上,身後隱隱約約的依舊有人跟著自己。
李辰又去了城裡的畜坊,他用那四匹馬換了四匹三歲口的小母馬和兩個小馬駒,外加一架軲轆包著鐵皮的木輪大車。
他的目的很簡單,先繁殖打基礎,跟鹿群一樣,能養多少是多少。
現在沒條件,等以後有條件的時候,再弄幾匹兒馬子配種。
帶小馬駒的兩匹小母馬都是剛剛生產,還有奶,正好可以給小虎做奶媽。
小虎以後肯定越來越能吃,光靠一條母狗的奶水是不夠的,有這兩匹母馬在,奶水肯定是不用愁了!
出了畜坊,路過一家墨寶店,李辰便又花些散錢買了些廢舊的宣紙。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實在不習慣大號之後用土坷垃、樹葉子擦屁股。
現在這見鬼的年月,還沒有衛生紙呢,普通人都這麼解決問題。
高階一些的,就在廁所裡備個簡桶,大號結束後用裡面的竹筒上下一刮就完事兒。
而那竹筒也是千人刮萬人用過的,上面都磨包漿了。
唯有富商巨賈或者朝廷大官乃至皇宮,用絹或布擦屁屁。
但那實在太奢侈了,李辰目前還沒那個財力,只能買些寫滿字廢舊宣紙對付著。
大不了回去用水把上面的墨漬處理一下,別把腚擦黑了就是。
出了那墨寶店,便準備去鹽鋪,他今天是來跟鹽鋪談精鹽生意的,這件事情已經耽擱好幾天,現在必須要提上日程了。
等他牽著馬拉著車正要走時,香風湧起,那個張鈺兒居然又出現在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