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幹什麼的?有什麼資格來問我?滾蛋!”
因為李辰昨天蒙著面,林玉信倒是沒認來他,兀自怒哼了一聲道。
沒想到,他剛說到這裡,眼前一花,李辰伸手便已經搶過了那封信,拿在手中,認真看去。
“小兔崽子,敢搶老子的東西?還給我。”
林玉信大吃一驚,他可是就仗著這信在這裡胡攪蠻纏呢。
趕緊伸手去搶。
好在李辰並未抗拒,而是任由他搶了回去。只不過誰也沒有看見,他早就用異常精妙的手法將信與懷裡的一張廢宣紙偷換掉了。
周圍的人包括林靈兒在內都看得稀裡糊塗的,這小子在幹什麼?
“剛才你說信上寫了,如果老東家遭遇不測,這鋪子就是你的,以後把少東家嫁出去……云云,可我怎麼看著不是呢?”
李辰挑眉問道。
“放屁放屁,這信上黑紙白字地寫著,吾弟玉信親啟,時逢亂世,為兄此去金州,未必能全身而回,若遭遇不測……”
林玉信拿著那信,大聲地便唸了下去。
“你拿倒了。”
李辰好意地提醒了他一下——其實他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林玉信可是說過的,他並不認識字,也不懂算賬,所以,給他埋了個坑。
周圍響起了一片鬨笑聲來。
“啊?我,我……”
林玉信滿臉通紅,趕緊將信正過來,要繼續接著念。
“林玉信,你說信上寫的什麼就是什麼?
真想證明這信的真實性,你還是另外找個識字的讀書人幫著念念吧。
那樣的話,我們就信了,否則就是你打冒支,想僅憑胡說八道就搶少東家的鋪子。”
李辰伸手阻止了他。
“找人念便找人念,信上就是這樣寫的,我還能做假不成?”
林玉信怒哼一聲,左右看過去。
便有幾個好事的酸儒走了過來,嘻嘻哈哈地道,“我來幫著念念。”
然後,就有人拿著信,湊了過去,嘴裡念道,“李家老鋪,專治男科,尤其不舉,手到擒來!”
“哈哈……”
周圍一群人先是愕然,隨後鬨堂大笑。
“咦,這也不是什麼遺書啊,看看,看下面寫的,行醫三十載,專治崩漏帶下,月事不調……”
還有另外一個酸儒也好奇地念下去道。
那都是廢宣紙上的字。
“李二郎,敢情你這遺書是仿照著男女科病事來寫的啊?”
“就是就是,李家二郎,就算你能治陽洩不舉和崩漏帶下,可跟人家少東家這鋪子沒啥關係啊……”
一群人鬨堂大笑道。
謊言瞬間不攻自破。
林玉信滿臉通紅,惡狠狠地盯著李辰,“你,你敢偷換我的信?”
李辰尚未說話,旁邊已經笑得嫩臉通紅的林靈兒已經收起了笑容,杏眼圓睜,厲吒了一聲,“林玉信,枉我對你一片信任,你卻趁我父不在,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陰謀搶奪我家產業,當真好膽!
來人,把這潑賊二叔給我打走!”
“喏!”
那個馬伕登時帶著幾個夥計,拎著大棒子就打將過來,林玉信抱頭鼠竄,狼狽逃走。
周圍一片鬨笑聲。
“郎君,謝謝你仗義出手,又救了奴家一次呢。”
林靈兒俏眉嬌眼地望著李辰,愈發確定,沒錯,就是他。
否則,普通人哪有這般的手段?
“一次而已。”
李辰淡淡地道。
“兩次。”
“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