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舟……“國師的聲音突然變得陌生而古老,“快……走……他……要……醒……了……“
“你是誰?“
葉輕舟警惕地問。
“初……代……“
國師的左眼青光大盛,“七情……秘境……不是……寶藏……是……監獄!別讓……他……集齊……七……情……“
話音未落,國師右眼的血光突然暴漲,瞬間壓制了青光。
他猛地挺直身體,面容恢復平靜,但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冰冷而貪婪。
“殿下,你沒事吧?“
國師看向葉輕舟,聲音溫和如常,彷彿剛才的異變從未發生。
葉輕舟強壓心中驚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只是有些疲憊。“
回到飛舟後,他檢查了怒焰的狀態。
小火鳥依然昏迷,但羽毛上的金藍紋路已經形成了完美的太極圖案,體內冰火兩種能量和諧共存。
更令人驚喜的是,白憂和藍悅在極光湖能量的滋養下,體型都增長了一圈,實力明顯提升。
夜深人靜時,葉輕舟獨自在艙內整理線索。
冰心鏡、戰甲記憶、石碑,以及國師體內的兩個意識……
一切都在指向某個驚人的真相。
“七情秘境是監獄……“
葉輕舟喃喃自語,若有所思:“關押著某個可怕的存在。母親犧牲自己加固封印,而墨千蛛想放它出來……“
藍淚漂浮在他面前,體內藍光有節奏地明滅著。
突然,它釋放出一段柔和的能量,在空氣中形成一幅微縮星圖,正是前身母親當年結出的那個法印。
“這是……七情引?“
葉輕舟仔細記下圖案。
就在這時,飛舟猛地傾斜,外面傳來金羽衛的驚呼和玄天鶴的長鳴。
葉輕舟衝出艙門,只見遠處的湖面上升起一道血色水龍捲,正以驚人的速度向飛舟逼近。
水龍捲頂端,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墨千蛛!
“找到你了,小雜種!“
血煞宗主的獰笑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把冰心鏡和七情鑰交出來!“
葉輕舟立刻召喚所有妖獸。銀刃振翅升空,白憂和藍悅守在兩側,玄甲龜化為盾牌護在身前,藍淚則漂浮在肩頭。只有怒焰仍在艙內沉睡。
“國師!“
他回頭喊道,卻看到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見國師站在船尾,右眼完全變成血紅色,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玄天鶴的羽毛正在由白轉黑,眼中血光暴漲!“抱歉了,殿下。“
國師的聲音陰冷刺骨,“遊戲規則……變了。“
“國師……“
葉輕舟凝視著船尾那道身影,此刻國師的右眼已經完全化作血紅色,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芒。
玄天鶴的羽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白轉黑,修長的脖頸上浮現出猙獰的血色紋路。
“殿下,把冰心鏡交出來。“
國師的聲音像是兩個人同時在說話,一個溫和恭敬,另一個陰冷刺骨,“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葉輕舟迅速掃視四周。
墨千蛛的血色水龍捲仍在逼近,距離已不足百丈。
飛舟正在失控傾斜,兩名金羽衛已經掉入湖中。
藍悅和白憂守在身側,銀刃在上空盤旋,玄甲龜化成的盾牌在手中微微發燙。
“主人,小心!“
白憂突然尖叫。
黑化的玄天鶴髮出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嘯,雙翼展開足有三丈寬,每一根羽毛末端都滴落著黑色液體。
它猛地俯衝而下,利爪直取葉輕舟面門!
“玄甲!“
葉輕舟大喝一聲,手中龜盾瞬間擴大,硬生生擋住這一擊。
金屬碰撞般的巨響震得飛舟劇烈搖晃,盾面上出現三道深深的抓痕。
葉輕舟被衝擊力推得連退數步,喉頭湧上一股腥甜。他驚訝地發現,玄甲龜的防禦竟然被破開了,足以抵擋四階妖獸全力一擊的防禦,在玄天鶴面前竟是如此脆弱。
“哈哈哈!“
被邪念控制的國師發出扭曲的大笑,“區區幼年玄甲龜,也敢擋我的玄天魔鶴?“
話音未落,玄天鶴再次振翅升空,黑色羽毛如雨般灑落。每一片羽毛觸碰到甲板都會腐蝕出一個大洞,整艘飛舟開始分崩離析。
“藍淚!“
葉輕舟在意識中呼喚。
瑩光水母立刻釋放出一圈藍色光暈,將墜落的黑羽隔絕在外。
但光暈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藍淚的力量不足以長時間抵抗這種程度的攻擊。
遠處,血色水龍捲已經逼近到五十丈內。
墨千蛛的身影清晰可見,他腳下的血水凝聚成無數猙獰面孔,發出無聲的嚎叫。
前有狼後有虎,葉輕舟的心沉到谷底。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的龍形玉佩——母親留下的唯一信物。玉佩微微發燙,似乎在回應他的觸控。
就在這時,國師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他左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右手卻拼命想要掰開左手,整個人詭異地扭動著。更驚人的是,他的左眼青光暴漲,與右眼的血光激烈對抗。
“快……走……“
國師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而虛弱:“他……要……醒……了……“
葉輕舟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初代七情馭獸師的殘魂在與血煞宗主爭奪身體控制權。
機會稍縱即逝!葉輕舟一把抓住藍悅和白憂,縱身躍向飛舟邊緣。
“銀刃!“
他呼喚空中的銀狼龍,其駕馭風雷而至,一個俯衝,正好接住下墜的三人。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葉輕舟回頭看去,只見失控的玄天鶴噴出一道黑色火焰,擊中了飛舟的動力核心。
劇烈的爆炸將整艘船撕成碎片,衝擊波甚至將逼近的墨千蛛都掀退數丈。
“主人,小心!“
藍悅突然尖叫。
一塊燃燒的船體碎片呼嘯而來,銀刃勉強側身閃避,卻還是被擦中了身軀,發出一聲痛呼,飛行軌跡變得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