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彌攥緊手中的球拍,她盯著江夏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只覺得喉頭髮緊:“學、學姐在說什麼……我和學長才認識幾天。”
江夏卻沒有說話,自顧自地說著:
“昨天我看出了來哦,你跟淺淺,其實都喜歡他的。”
鹿彌一時沒敢說話,白淺淺喜歡陳舟,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可江夏又怎麼會看出她也……
她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不,乾脆點說,昨天在豐山公園,她覺得自己對陳舟還沒有那種喜歡。
直到昨晚家裡停電,又或是今天被他撞見秘密,鹿彌才承認自己似乎對陳舟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
可這是喜歡嗎?
鹿彌也不敢確定,但她面對江夏的問詢,卻有種緊張到說不出來話的感覺。
江夏注視著鹿彌的沉默不語,確認了心中的想法。
她揮了揮手中的球拍,嘆息說道:
“學妹,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掩飾什麼,跟淺淺一樣大大方方的就好。”
鹿彌低下頭,不敢去看江夏的眼神:“可是我怕……”
江夏反問:
“怕什麼?難道是怕我傷心嗎?我不會的……”
陽光將她的影子拉長,與鹿彌顫抖的身影重迭。
鹿彌抬起頭,神情慢慢平靜下來,訝異地望著江夏:
“學姐你不是……”
江夏知道鹿彌想說什麼,她微微搖頭,眼神望向遠處正在買水的背影,聲音裡裹著十六年時光釀出的酸澀:
“不會難過嗎?當然不是,可我只是想讓他和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
“無論那個人是你是我,亦或是淺淺,甚至是虞欣妍都可以,只要是陳舟真正喜歡的,我都能夠接受。”
鹿彌靜靜地聽著江夏說話,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睛。
那一刻,她只覺得球館外的蟬鳴聲震耳欲聾。
然後,鹿彌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我做不到,如果我喜歡一個人,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和他在一起。”
江夏的笑著搖搖頭。
她想起上個學期,陳舟每天絞盡腦汁去追虞欣妍的時候,她最開始還會覺得痛苦,可到了後來也只剩麻木。
直至最後,她還會想辦法開解自己:如果結局就是註定的那樣,即使全力以赴,也無法更改,倒不如坦然一些,尊重故事的結局。
……
暮色給步行街鍍上蜜糖色的濾鏡,街邊奶茶店飄出焦糖與鮮奶的甜香。
在球館打了一下午球,餓得不行的三人決定來步行街改善一下伙食。
烤冷麵攤的鐵板滋啦作響。
陳舟接過老闆遞來的紙盒,香菜末混著醋香撲面而來。
他瞥見江夏正盯著自己手裡的食物,饞得像只小貓一樣,故意將烤冷麵舉到她面前:“想吃嗎?”
雖然明明是她自己說不吃的,但此刻聞見香味卻又心中懊悔。
太香太誘人了。
此刻她聽到陳舟所言,自然是連連點頭。
陳舟誒呀呀一聲,說道:
“我好像還有張英語卷子沒寫,這可咋辦啊?”
江夏拍了拍胸脯,發出“duang”的一聲輕響,說道:
“包在我身上。”
陳舟點點頭,將烤冷麵遞了出去:
“喏,小饞鬼。”
江夏嘿嘿一笑,一把奪過烤冷麵,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鹿彌站在兩人身後,默默望著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心中思索道:“在我們三個人裡,小學長跟江學姐相處起來是最自然的,這是為什麼?”
她想到下午在球館裡,江夏對她說的話,隱隱有所明悟: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嗎?”
想透這一點後,鹿彌眼睛越發明亮:“就是因為不爭,所以才能在小學長面前體現出最自然、最純真的一面,這種時候才是最有魅力的。”
只是可惜,雖然鹿彌也很羨慕江夏這種狀態,但她卻學習不來。
因為江夏可以不爭,她和陳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有十六年的感情基礎。
可是她呢?
她什麼也沒有,就連胸也比江夏小几號。
直至此刻,熟讀古今中外文學名著的鹿彌,隱隱看清她與江夏淺淺的不同。
江夏得位最正,就像皇后一樣,無論是得不得皇上歡心,都不會被輕易廢掉。
而她和白淺淺卻只是被一時寵愛的妃嬪,皇恩雨露如過往雲煙。
自己不去爭,便遲早會被遺忘。
但她跟白淺淺又有所不同。
白淺淺那柔弱可憐的樣子,不管換誰來,都是要捧在手心裡的。
就算她是男人,被白淺淺這樣的女生喜歡,也斷然割捨不下。
可是她自己呢?
一來根基淺薄,和陳舟認識也不過兩三天罷了。
二來不像白淺淺那樣惹人喜歡。
她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要強又好勝,如果不是經常裝作柔弱的樣子,是不討人喜歡的。
當然,她現在也不是沒有優勢。
因為借住的緣故,鹿彌自己知道,她才是在肉體上離陳舟最近的那個。
在這點上,就連江夏也稍遜一籌。
想到這裡,鹿彌眼神逐漸安定下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既然有優勢,那她就要用好這優勢,將小學長徹徹底底變成自己的小狗。
夜色漸深,三人從步行街回到家中。
鹿彌回到房間,看著衣櫃裡的 jk制服,又想起陳舟要求搭配的腿襪,臉頰不由得再次發燙。
但她想了想,還是深呼一口氣,從衣櫃裡取出自己最喜歡的一套。
鹿彌將這套jk壓在胸前,想象著陳舟推開門,看到她時瞳孔驟縮的模樣。
此時此刻,她彷彿已經看到他喉結劇烈的滾動,和眼神裡燃燒著慾望的火焰。
“嗬嗬嗬,小學長,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要把你深深深深深地抱在我的懷裡。”
突然,她躺倒在床上,用枕頭捂住臉,發出一陣悶笑,身體在床上不安分地扭動著:
“我要你眼裡只有我,只能為我瘋狂,成為我一個人的小狗。”
……
陳舟剛回到房間沒多久,就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尖,嘟囔道:“這大夏天的,怎麼還打噴嚏,難不成有人在背後罵我?”
正說著,手機在書桌上咳嗽起來。
陳舟瞥了一眼螢幕,是白桃大發來的訊息:“今晚什麼時候有空,約一下晚上的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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