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是我腎虛。”
陳舟笑著擺手,他故意誇張地捶了捶自己的胳膊。
姜雨彤翻起白眼,怨念十足:
“你這分明就是嫌我重!”
聞言,陳舟戰術嘆氣,又將姜雨彤抱了起來。
她臉上羞意大盛,錘了錘陳舟胸口:
“你怎麼又把我抱起來了?”
陳舟坦然道:
“沒抱習慣,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姜雨彤貝齒輕咬:
“那也不能那我來練習啊?”
聞言,陳舟哦了一聲,又把她放了下來。
姜雨彤也被他給整無語了:
“陳舟,你有時候是挺不靠譜的。”
“有時候?”
陳舟挑了挑眉:
“我一直都不靠譜,好不好?”
“是是是。”
姜雨彤敷衍地點點頭,目光卻轉向了倉庫外的雨幕。
雨點噼裡啪啦地打在捲簾門和窗戶上,濺起一片片水花,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汽裡。
倉庫裡很安靜,只有雨聲和他們之間偶爾的對話聲。
“說起來。”
陳舟也看向窗外:
“我們好像很少這樣單獨待著。”
姜雨彤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木箱邊緣的木紋,聞言輕輕“嗯”了一聲。
倉庫頂的燈泡接觸不良似的閃了兩下。
雨勢好像更猛了,砸在捲簾門上的聲音像有人拿鼓槌在敲,倒把倉庫裡的安靜襯得更明顯了。
“以前總覺得高三漫長得像一輩子。”
她忽然抬頭看陳舟:
“結果今天才發現,原來高三已經快過完一半了。”
陳舟也不由感慨道:
“是啊,時間真快啊,剛上高中感覺還是昨天。”
倉庫角落突然傳來“哐當”一聲輕響,是堆在那裡的空顏料桶被風吹得滾了半圈。
姜雨彤拍拍胸口:
“誒呦,嚇我一跳。”
陳舟也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
他忽然站起身,在倉庫裡翻箱倒櫃地找:
“我記得上次運動會,體育老師把急救箱落這兒了……”
貨架被他翻得叮噹作響,最後在最底層的角落裡拖出個紅色的塑膠箱。
箱子上落滿了灰,開啟時嗆得他打了個噴嚏。
裡面果然有碘伏、棉籤和創可貼,還有幾卷繃帶滾在角落。
“坐著別動。”
他蹲在她面前,擰開碘伏的瓶蓋。
刺鼻的藥水味瀰漫開來,姜雨彤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腿。
“怕疼?”
陳舟抬頭看她,眼睛亮晶晶的:
“剛才搬木板的時候不是挺勇?”
“那不一樣……”
她小聲嘟囔,卻還是乖乖把腿伸直了。
他的動作很輕,先用棉籤蘸了碘伏,在傷口邊緣試探著擦了擦。
姜雨彤疼得吸氣,他停下來,試著幫她轉移注意力。
陳舟摩挲著下巴:
“你今天穿的是藍色。”
姜雨彤愣了愣,然後捂住胸口,神色害羞道:
“流氓……嘶!”
陳舟手疾眼快,已經做好了消毒,不急不緩道: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只是幫你轉移注意力而已。”
姜雨彤還是沒放下手臂,警惕地看向陳舟。
但陳舟卻抓住了她的腳踝。
掌心貼著她的面板,隔著薄薄的襪子,熱度一路燒到耳根。
姜雨彤紅了耳根:
“你又幹嘛?”
陳舟準備幫她活動一下踝關節,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品鑑一下。
指尖在她襪口輕輕一勾,棉質的白色短襪便順著小腿肚滑下去一截,露出更多白皙的面板。
昏黃的光線下,能看見她小腿細膩的肌理泛著淡淡的瓷色光澤,像雨後初晴時沾著露水的藕節。
“看看腳踝腫了沒。”
他說得一本正經,拇指卻不由自主摩挲過她腳踝處細膩的面板。
那裡的溫度比別處稍高些,帶著少女特有的溫熱。
讓他想起初春時偷偷摸過的玉蘭花瓣,柔軟得讓人心尖發顫。
姜雨彤的腳趾蜷了蜷,透明的指甲蓋泛著粉暈。
她想把腿往回縮,卻被陳舟輕輕按住膝蓋:
“別動,馬上好。”
他的掌心隔著薄薄的襯衫裙布料,能感受到她膝蓋處細微的顫抖。
“疼就說。”
陳舟慢慢晃動著她的腳踝,視線卻不由自主往下移。
她的小腿線條很乾淨,從膝蓋到腳踝緩緩收窄,像被精心打磨過的羊脂白玉。
“沒...沒事。”
姜雨彤的聲音細若蚊蚋,耳朵尖卻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從腳踝一路蔓延到心口。
“那扭得不算很厲害,幾天就能好了。”
說著,陳舟忽然停下手,目光落在她小腿內側靠近膝蓋的地方。
那裡有顆極小的淡褐色痣,像被誰用毛筆尖輕輕點上去的墨痕。
他鬼使神差地用指腹碰了碰,姜雨彤立刻像被燙到似的縮回腿,後背撞到身後的木箱發出“咚“的輕響。
“你幹嘛!”
她的聲音帶著氣音。
“發現個秘密基地。”
陳舟笑起來,說道:
“看來我發現姜大班長的敏感帶了?”
他故意把“敏感“二字咬得很重,看著她從耳根紅到脖頸,像熟透的櫻桃快要滴下汁水來。
“不逗你了。”
陳舟撕開創可貼的包裝,然後貼在了姜雨彤膝蓋滲血最厲害的地方。
姜雨彤側過頭,看向窗外不見停歇的雨幕,輕聲說道:
“謝謝。”
陳舟大功告成般坐了回來,呵呵笑道:
“如果你在前面加個爸爸,我可能會更高興些。”
姜雨彤臉上的感激瞬間停滯,然後抽了抽嘴角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陳舟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勾起眼前少女的光潔的下巴:
“哦?主人能叫,爸爸就不能叫了?”
姜雨彤心中羞澀無比:
“那……那不一樣。”
陳舟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在她驚愕的眼神中,慢慢靠了上去。
他一吻略過,回味著口中的甘甜,眯起眼睛笑問道:
“哦?哪裡不一樣?”
姜雨彤的呼吸突然停滯。
陳舟的吻像片羽毛擦過唇角,帶著少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小了,淅淅瀝瀝的水聲裡,她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震得木箱嗡嗡作響。
“陳舟你......”
她猛地偏過頭,眼中泛出淚光:
“壞蛋!”
陳舟一把將姜大班長摟在懷裡,彎起嘴角說道:
“還有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