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你協助林鑫,觀察戰場,優先救治重傷員!”
“明白!”
林鑫和陳櫻兒立刻行動起來,一個從儲物戒指裡掏出大把的療傷丹藥分給周圍計程車兵。
另一個則瞪大了眼睛,尋找著需要幫助的目標。
有條不紊的指令,瞬間讓火雲獵魔團這臺小小的戰爭機器高效運轉起來。
而下達完指令的李昊,則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既沒有像張海榮那樣揮舞重武器衝鋒陷陣,也沒有像王原原他們一樣結陣防禦。
只是閒庭信步般地走到了防線的最前方,站在司馬仙和王原原的身側。
面對著前方如同黑色潮水般洶湧而來的魔族,李昊抬起了右手。
他的動作不快,甚至帶著幾分優雅。
緊接著,他屈指一彈。
“咻!”
一朵不過拳頭大小,凝實得如同紅寶石般的火焰,從他指尖電射而出。
那火焰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弧線,精準地沒入了一頭正張牙舞爪撲來的狂魔體內。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淒厲的慘叫。
那頭以防禦力著稱的四階狂魔,在被火球命中的瞬間,身體猛地一僵,然後……
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由外而內地燃燒起來,頃刻間化作了一捧飛灰,連一點渣滓都沒剩下。
整個戰場,彷彿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無論是正在浴血奮戰計程車兵,還是悍不畏死的魔族,似乎都為這詭異的一幕而感到了困惑。
然而,這僅是開始。
李昊的手指,如同在彈奏一曲華麗的樂章。
“咻咻咻咻咻——!”
一朵又一朵的“小火雲”從他指尖不斷飛出,如流星趕月,在半空中拉出數十道交錯的軌跡。
那畫面,美得令人心醉。
那結果,卻殘酷得令人膽寒。
每一朵火焰,都精準地命中一頭魔族。
無論是三階的雙刀魔,還是四階的狂魔,只要被那小小的火球沾上,下場都只有一個——
化為灰燼!
它們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前衝的勢頭還在,身體卻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中。
從第一營接替防線,到李昊出手,前後不過十餘息的時間。
當最後一朵火焰悄然熄滅時,原本擠滿了魔族的城牆之上,豁然開朗。
以李昊為中心,前方百米的扇形區域內,再也看不到一頭能夠站立的魔族生物。
只有一些未來得及消散的黑色灰燼,在夜風中打著旋兒。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剛剛完成換防,準備與魔族血戰到底的第一營士兵們,一個個都傻眼了。
他們保持著衝鋒的姿態,高舉著武器,臉上的表情卻凝固了,像是集體被施了石化術。
“我……我沒看錯吧?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他是法師嗎?可他身上明明是戰士的靈力波動啊!”
“一招……不,是一串……就把魔崽子們全清了?”
就連正在奮力劈砍的營長張海榮,也停下了動作。
提著那對還在滴血的巨斧,呆呆地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城牆,又看了看身邊那個一臉風輕雲淡的年輕人。
最後,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打了十幾年的仗,見過最精銳的法師團齊射,也見過高階強者開“無雙”。
可像李昊這樣,彈彈手指就把一片魔族“蒸發”掉的場面,他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哪裡是戰鬥?屠殺都不過如此。
火雲獵魔團的其他人也同樣目瞪口呆。
司馬仙的狼牙法杖還亮著,可面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甕聲甕氣地嘟囔了一句:“團長,你好歹……也給我留一個啊……”
王原原握著巨盾的手微微收緊,眼中也滿是駭然。
林鑫和陳櫻兒更是張大了嘴巴,手裡的丹藥都忘了發。
“好恐怖!”
不知是誰,從第一營的佇列中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嘆。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引線。
士兵們看著李昊的眼神,瞬間從最初的些許好奇,變成了如同仰望神明般的敬畏和狂熱。
對於周圍的震撼,李昊恍若未覺,只是十分淡然地拍了拍手,撣掉了身上的灰塵。
然後,緩步走到兀自發呆的張海榮身邊,與他並肩而立,一同向著城牆之下望去。
城牆之外。
黑色的魔族大軍依舊望不到邊際,如同翻湧的怒海,正朝著驅魔城這座“堤壩”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無數猙獰的身影在黑暗中咆哮,匯聚成一股足以讓任何人心神崩潰的恐怖洪流。
看著這無邊無際的魔潮,李昊的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饒有興致的弧度。
“張營長,看來今晚,會是個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