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嗎?
不至於吧淺間對自己的演技是有底氣的。
光是表情控制,就能碾壓許多隻擅長皺眉瞪眼的科班生。
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九條美成把我賣了?不可能,今天見九條家大小姐,明顯能感受到,她更在意的是下週和近衛千代的對決,如果她知道他在kkis教書賭博等等情報,決計不會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
所以,可以排除龍造寺蟬羽從九條愛麗絲那裡聽到[近藤真一郎就是淺間靜水]這種情報。
而淺間這邊,二條和龍造寺不熟,瀧島、駒場、大輝和龍造寺沒有交集,他們更沒有理由告訴龍造寺他的秘密。
淺間看了不死川和鳳凰院一眼,暫時將龍造寺試探他的可能性排除。
那麼,正常給出否定就可以了。
“沒聽說過,倒是聽過近藤忠義和近藤一成。前者將馬克思主義和解釋學融入到日本文學史研究裡,在歷史社會學方面取得了不少成果,可惜平成之後,這位東大學者再沒有被學界認真關注過;後者作為日本最優秀的宋史研究學者之一,擅長從古人的墓誌銘和書信等小物件裡,挖掘出印證時代背景的資訊。
你說的近藤真一郎,他寫過什麼書?”
淺間故意將話題限制在了之前推薦她看的書單內容裡,文史哲學、解釋學、修辭學之類的。
“不知道,他是一個老師,和九條家有關係的老師。”
“他和九條家有關係,這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只是問問。”
龍造寺再次垂眼,不再看向淺間。
不死川笑著緩和著逐漸凝固的氣氛,“難道那位近藤真一郎,也有【大老師】的外號?還是喜歡像報菜名一樣報一堆奇奇怪怪的人名?”
“難道說,是和大老師長得很像的人麼?”
鳳凰院也問道。
“不是,只是一個奇怪的人。”
龍造寺回答。
“明白了,小蟬羽想說羅伯特君是個奇怪的人~”
“f桑,這裡沒人請你做翻譯。”
淺間毫無感情地斜了不死川一眼。
“羅伯特君越來越奇怪的事情,不需要翻譯哦。”
“那請你翻譯翻譯,什麼叫我越來越奇怪了?”
“因為你和小蟬羽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就看向她背後的書法作品上了。不敢對視這點,很可疑、很奇怪哦~~~”
不死川這麼一說,二見、一條她們齊齊用[在心虛什麼嗎?]的眼神盯向了淺間。
不妙了,一些小習慣沒能從戲裡面出來。
[我並不認為我和龍造寺同學熟到可以盯著她看。]如果說這句話就會露餡,因為第一次和龍造寺見面時,他不僅能正常和她對視,還抱過她。
淺間搖搖頭,回答道,“既然龍造寺同學從進門起就一直迴避和我對視,我當然不會做惹別人不快的事情。”
把問題歸咎到別人身上,正是問題最好的解決方式。
聽到這話,龍造寺的脖子立刻紅了起來。
“您好,這是您們點的清蒸大閘蟹。”
服務員操著一口生澀日語,將兩大盤菜端到了圓桌中央,順便替龍造寺蟬羽解了圍。
她打定主意,忍住衝動,今天絕對不看淺間一眼.最多回去再看次電影。
淺間從另外一位服務員手中高高摞起的9個木盒裡取下一個,“謝謝,辛苦了,一個盒子就夠了。”
聽這位精通中文的日本男生又說起中文,服務員笑了起來,“客人您說日語我們也能聽懂哦。”
“不必。中文很久沒說,現在想多說。”
能聽懂對話的不死川、二見、間島三人都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淺間撒謊。
他上個月才去華夏,怎麼可能很久沒說?
不死川咧開嘴,也用中文說道,
“這位姐姐不知道,我們的羅伯特君其實是華~夏~人~哦?”
“啊?華夏人?”
“是啊~他姓羅,又是家中長子,所以叫伯特。”
聽著不死川胡謅,服務員也對這位像明星一樣漂亮又很親切大方的女孩放開了,好奇道,“為什麼長子要叫伯特?”
“伯仲叔季的伯,特別傲嬌的特,伯就是老大的意思,而特古時候是公牛的意思哦。”
被一個日本人教中文,服務員也沒有什麼慚愧的,反而很高興,她毫不猶豫地豪氣宣佈請這些漂亮女孩們喝店裡自制的冰鎮酸梅湯。
不死川得意地朝淺間眨了眨眼,“羅伯特君,你覺得我解釋得怎麼樣?和你一樣用知識換伙食費哦~”
“在戰爭年代,你這種華夏通八成居心叵測。”
“咦~你怎麼把自己也罵上了?”
淺間聳聳肩,從蟹八件木盒裡取出剪刀和小叉——事實上吃螃蟹就這兩樣有用,其他什麼斧子啊刀啊鐵片啊全是封建地主階級的儀式感糟粕。
為了不說話,他開始認真給8位女孩剝蟹。
淺間自認為比食蟹愛好者張岱、李漁更會剝蟹,畢竟這些人一般都是讓美婢女奴給自己剝蟹。
自食其力者以及為淑女們服務者,自有高貴之處。
掰蟹殼、摘蟹胃、剪蟹嘴、取蟹心、去蟹肺、拆蟹肢、戳蟹腳、挖蟹黃、掏蟹肉外科手術般精密的動作,讓女孩們也沒有了交談的心思,彷彿在看一場表演。
間島認為淺間做所有事情,只要是他擅長的事情,都會自帶一種庖丁解牛的美感。
從不死川開始和淺間說相聲起,龍造寺就在旁邊沉默不語。
這輩子的淺間靜水算花心嗎?她找不出答案。
她能斷定,能讓五攝家所有年輕人都黯然失色的他,已經失去了獻媚的能力,這本來是她所期待的,可是,事到如今,她又忍不住懷念起那個有更多缺點的他——她可以獨佔的他。
玻璃桌板上一陣輕微的磨擦聲,一碟擺放成花朵樣式的蟹肉和蟹黃停在了她的面前。
“客人先吃。”
“謝謝。”
龍造寺低聲道。
二見聽到客人先吃,開始期待自己是最後一個收到蟹碟的人——那可能是未來淺間家女主人的證明!
不死川建議道,
“我們是不是應該來點黃酒,對對唐詩?”
這幾個月早就成為喝酒愛好者的二見和間島立馬舉起手錶示同意。
“我就不必了。”
一條真澄覺得在不太熟的人面前喝醉有些丟臉,之前甚至因為喝到斷片,差點錯過和淺間道別。
“我也不必了。”x2四宮和緒方則是在[唐詩]兩個字上露了怯。
“戀愛諮詢部可不是大觀園,剝完蟹我就撤了,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說到這,淺間已經把緒方、四宮、鳳凰院她們的蟹剝好了。
“誒???慶祝會時間這麼短嗎?”
本來已經9分飽的二見,一下子沒了胃口。
“畢竟新地方佈置的課後作業挺麻煩的,另外明天一早還要去二條家一趟。”
“我們幫你做作業怎麼樣?”不死川建議道。
“涉及到一些保密內容,你們想讓我提前淘汰就幫吧。”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麼?[對於天才,沒有什麼比失敗更珍貴。]羅伯特君多嚐嚐失敗的滋味,也許會更好哦~”
“交上你這位朋友,我已經能好上加好了。”
一條收到淺間剝的蟹,也問道,
“二條家請hero君做什麼?”
“也許是學生會選舉的事,但更有可能是二條桑和瀧島兩人戀愛的事情。”
“難道是問責?可是我聽說瀧島君很受二條家的歡迎啊?”
“我記得小玲奈的姐姐都未婚吧?也有可能是二條謙二郎先生想學小真澄的父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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