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僚機王

第79章 77 少女的共演

一條眼中已經帶淚,“我會用盡一切所能,把它修好。”

“.”

望著一條真澄,那個初印象攻擊性無比強烈的女孩,現在看來卻是一個極度息事寧人的傢伙。

天邊的雲緩緩飄逸,一點迷路的風,就能讓這片水汽改道。

理所當然地遊蕩,輕盈、美好、膨脹、稍縱即逝。

和不死川們理解的青春沒什麼兩樣。

隨後,二見和一條配合著彈起卡農,顯然,一條真澄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曲音誤,淺間回顧。

一條離開了雅馬哈,對著淺間問道,

“淺間君,剛剛的問題,還是沒有回答我主要問題的解決方案。一個面對問題只會逃避的人,你怎麼看?”

淺間望著窗臺前的香薰,似發著呆般說道,

“巨石滾落,牛群奔來,逃避也是面對的一種形式。

勇氣固然珍貴,但明智的逃跑,更顯智慧。”

二見歪著頭問道,“逃跑這種行為真的沒問題嗎?那麼一切追逐幸福的人,不就是50步笑百步了嗎?”

淺間搖搖頭,“討人喜歡是一種能力,但被敵人討厭,也是一種能力的證明。

人是在鬥爭中進化的,但以不爭求無損,比逞勇鬥狠更顯高明。

沒有人永遠勝利,沒有人永遠正確,沒有人永遠將問題迎刃而解。

所以,人生的道路既不會一帆風順,也不會無路可走,更沒有恆定的方向。

所以說,【逃避】只要是屬於移動的範疇,也算是一種前進的方向。”

一條真澄一陣茫然,那個讓自己學會勇敢、面對、改變的人是誰。正著的話,反著的話都說一遍,難道要把自己分裂成兩個人才好嗎?“淺間君現在的意思是,支援我對於一切煩惱的逃避態度嗎?”

淺間微微眯起眼睛,用讓二見和一條感受到神性的,沒有絲毫人情味的語氣回到道;

“人生之道,並沒有一個標準。

正因如此,不可能產生一種適合所有人的生產形式。

同樣,正如你們演繹的音樂,並不可能產生一種全球性的正規化。如果有,在對這種正規化的討論中,藝術的稜角會被磨去,人們會希望所有意見都能被包容進來,同時還希望這種形式不會冒犯任何人。這樣的東西很快就會轉變為宣傳工具,或是徹頭徹尾的商業主義。

讓自己的日常生活,逃離權力和財富的誘惑,人生的藝術才會有自己的真正態度。

活出超越乏味庸俗的自己,是最好的。活出自己內心追求的樣子,是更好的。

因此,擁有逃避能力的你,遮蔽了那些用期望扭曲你意願的聲音,你不必活成別人期待的樣子。

正是這份能力,可以讓你成為你。

真正的勇氣,是敢於對抗外界的否定,周遭的非議,始終遵循自己的內心。

真正的面對,是面對自己的真心,正視與世界、人生達成自洽的方向。而不是浪費時間活在別人的生命中。

真正的改變,是為自己努力,為一個能彈出更動聽曲子,綻放更樂觀笑容,交到更合拍朋友的一條真澄而努力。

所以,敢於活成自己的人,永遠不是懦夫。”

一條真澄若有所思,“但是,這條道路,孤獨無法避免對嗎?”

淺間再一次搖頭,“想要變得強大,就把自己活成一個地方,而不僅僅是活成一個地方的人。

一條真澄,請做你自己的世界的氣候、四季,讓我們可以在你身上聽到風捎過來的言語,聽到一朵花綻放的聲音,聽到天穹之上,斗轉星移,月升日落。聽到更多的腳步聲,走進這個世界觀光、朝聖。然後消除掉心中的孤獨。”

淺間把下午說的《被討厭的勇氣》遞給一條真澄,繼續說道,

“我們的二見,是四手鋼琴部最好的預備役成員。和她多多交流,你能體會到更多自強的,穿越孤獨的心得。”

淺間用無比信任的目光看著二見。

二見對著淺間輕輕頷首,也自告奮勇地說道:“一條同學,如果說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每週過來一次,和你一起練習鋼琴。”

一條還在回味著,淺間說的每一句話,以及最初,二見配合她玩四手聯彈的快樂。

“那麼,拜託你們了。”

“對了,一條,你和近衛是什麼關係,感覺你們之間,並沒有想象中的融洽。”

一條真澄沉默片刻,“五攝家之間,哪怕是同出一門,融洽這種事情都是虛偽至極的事情。近衛千代確實是我們這一輩最優秀的人,但是,我可以保證,五攝家裡,喜歡近衛千代這種人的,一個都沒有。對她表示親近的,全是一些諂媚之徒。”

“你有思考,為什麼近衛千代明明是最優秀的一個人,但是卻不受歡迎的原因嗎?”

“我覺得,應該是缺乏基礎的尊重吧,她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用非常可惡的餘光看著每一個被她打敗的人。”

“你討厭她嗎?”

“非常、非常的討厭。”

“如果可以毀掉她呢?你會參與進來嗎?”

一條真澄睜大著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平平無奇的男孩。

“不,我不會參與這些事情。”

“明白了,一條,我想告訴你,在對待近衛這個人而言,我們是先天的盟友,只有我們同氣連枝,才不會受到他們的壓迫和侵害。”

“.你確定你要對抗近衛嗎?如果我所得之的情報沒有錯,近衛應該對你.”

“確定,一定,肯定。放心吧,我會吸引她的惡意,你們只用在旁順水推舟就行了。”

一條真澄依舊搖頭,“這和你對我說的,開闢屬於自己的世界無關。抱歉,我無法向你作出承諾。”

“無妨,那麼,就像這樣吧。今後不用在意樓下的我們,想彈什麼就彈什麼吧。可以的話,最好彈更古典一點的音樂。”

“.更古典的?”

“巴赫以後,1840年以前就行。可以的話,多彈彈月光。”

“明白了。”

伴隨著月光奏鳴曲的沉靜之聲,戀愛諮詢部兩人告別一條真澄,回到3樓部室。

“靜水君,為什麼明明是近衛的委託,最終卻要把對方劃入自己的敵人範疇中呢?”

“有些人,如果沒有敵人,她將喪失生命的意義。鬥爭被她當做命運,也是她不斷向上的唯一途徑。”

“是這樣嗎?”

二見反而覺得近衛除了對淺間感興趣,並沒有他和一條所說的那樣惡劣,可怖。

時間轉到4點50,二見告別淺間,去中餐廳打工。臨走時,少女邀請淺間今晚送她回家。

待淺間點頭答應後,笑靨如夏日青空雲蒸霞蔚。

樓上的四手鋼琴部長又彈了一遍貝多芬的月光。曲音裡多了一絲寧靜,少了一點鬱憤。

一條果然只是一尊泥菩薩,拉到岸上,也並無什麼助益,但是經過這麼一輪溝通,淺間心底那種隱隱約約存在的,對拉扯近衛失敗的緊張感消弭了大半。

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的情況,還不是想象中那麼糟,不是嗎?累了,又是一場deadline生死時速,感謝支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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