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岑繼祿還擔心衛軍會趁自己陣勢未成之際發動攻擊,命軍中猛將歸順州土知州岑繼綱、安隆長官使岑光裕率最精銳的兩萬狼兵先下山列陣掩護,後見衛軍毫無反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謂左右曰:“衛國的皇帝太過自大,居然敢放任我等列陣。今日便讓其瞧瞧泗城狼兵的利害!”
“擂鼓~前進!”軍令一下,狼兵們列著整齊的軍陣緩緩向前。
中軍軍陣,歸順州土知州岑繼綱、安隆長官使岑光裕率兩萬長槍兵在前;田州土知州岑懋仁、上林司長官使岑兆先各率一萬刀盾兵列於兩翼;岑繼祿領一萬親兵居於長槍兵後;鎮安土知府岑吉祥領一萬雙刀兵列于軍陣最後方,負責斷後和監軍,發現無令後退者,立斬。
戰鼓一響,有進無退,這一信念已經深深融入岑氏土狼的血液中。他們訓練時採用的拳法喚作昂拳也稱軍拳,便是結和此種有進無退陣法訓練的,整套拳法只有前進步和左右換馬兩種步法,壓根就沒有後撤的步法。
左翼的五萬黃氏土兵和右翼其他土司的三萬多人馬也配合著中軍的鼓點緩緩向前。
“嗯?不愧是稱霸桂西七百餘年的泗城岑氐,當真了得!可惜兩翼弱了些”,身經百戰的大可汗自然是識貨的,見到彪悍的岑氏狼兵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如潮湧來,不由得連聲稱讚,不過英明神武如他,一眼就看出土狼的中軍雖強,兩翼卻差了許多。
“可有把握?”大可汗瞥了眼身旁的東蘭土知州韋兆羆,陰沉地問。
“陛下放心,萬無一失!”韋兆羆信心十足。
“你立即趕往左翼,以最快的速度擊潰敵軍右翼”,蘇勒坦叮囑道。
“是”,韋兆羆領命退下。
“開炮!炮聲一停,全軍出擊!各部須奮勇殺敵,以最快的速度擊潰敵人,打出我軍的威風!”蘇勒坦接著下令。
“轟~轟~轟~”
衛軍藏於中軍陣中的橐馱炮兇猛地開火,與岑繼祿料想的山路崎嶇、大炮運不上來不同,這些火炮十分輕便,幾個人便可抬上山,雖然威力不如重炮,卻是針對步兵的大殺器。而且射速很快,六百多門輕型火炮疊加在一起,構成密集的彈雨。岑氏狼兵成片成片被射倒,小半個時辰便倒下四千餘人。然而卻無人後退,嚎叫著繼續向前。
岑繼祿心疼得滴血,這些都是泗城軍的精銳,是岑氏稱霸桂西的本錢!可他卻不敢後退,一退全軍俱潰,唯有加速前進與敵人接戰。兩軍絞殺在一起,衛軍的大炮便無用了。
忽然,炮聲停止。準噶爾萬戶長烏日根達萊、河南提督蔡祿率衛軍前鋒衝向岑繼綱、岑光裕率領的土軍前鋒。
“殺~殺~殺~”雙方衝撞、絞殺在一起。
另一邊,老將西日莫率領的衛軍右翼也與土軍左翼的五萬黃氏土兵激烈廝殺。
衛軍左翼,一等輪臺公、兩廣總督滿都拉圖跨坐於高大的青驄馬上,右手拎著狼牙棒,左手舉起千里鏡焦急地觀察著正前方,喃喃自語:“怎麼還沒動靜?韋兆羆莫非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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