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千大軍居然只守了一天不到,便丟了輪臺城?”阿布·哈迪目瞪口呆。“阿齊木伯克,並非末將無能,而是敵人太強!此次南征的蒙古人並非只有輝特部,而是整個衛拉特的聯軍,兵力足有五萬,所以才能輕鬆擊破吐魯番,又奪取了輪臺城”,播魯只開始虛張聲勢,一下便將蒙古軍的人數吹到了五萬人。
“五萬!”
阿布·哈迪一陣眩暈,直驚得汗溼後背,居然忘記追究播魯只的失地之責,反向他問起計來,“如今城內只剩五千守軍,依你看該如何是好?”
播魯只暗樂,別看這位是堂堂總督之尊,其實不過一無膽鼠輩耳!他故作猶豫,緩緩說道:“依末將之計,打是萬萬打不過的。要想保住您的權勢和財富,只有向蒙古人投降一條路”。
“投降?”阿布·哈迪有些猶豫,“蒙古人殘忍好殺,投降恐怕沒有好下場”。
“阿齊木伯克,末將被俘時也這麼想,以為必定沒命。可那輝特部諾木達萊大臺吉甚是仁慈,待麾下的薩比爾、阿里木等吐魯番降將極好。就連末將這樣的朽才,大臺吉也不肯殺。您若歸降,定能得到重用”。
“這樣啊”,阿布·哈迪緩緩點頭,“你去見大臺吉,若他肯讓我繼續擔任庫車阿齊木伯克,我願率部歸降”。
播魯只回到蒙古軍營,將阿布·哈迪的條件一說,諾木達萊當場拍板同意,呵呵,不過是一個總督的虛名而已,只要守軍棄了械,本臺吉想怎麼捏便怎麼捏,莫非那廝還敢反了天不成?約定投降的日子到了,阿布·哈迪下令守軍出城棄械。走到城門口被人攔住去路,卻是主管田畝稅賦的噶匝納齊伯克艾沙。此人用一根粗繩將自己懸於城門口,不讓守軍出城。
“艾沙,你這是做什麼?快快下來”,阿布·哈迪驚叫。
“阿齊木伯克,蒙古人豺狼之性,您若投降,必無幸理。下官不忍見您受辱,唯有先走一步”,說完,艾沙拔出匕首,置於粗繩之上。
“蠢才,現在不降,等蒙古人打進城再降,才是真的受辱”,阿布·哈迪大怒,命部下開啟城門出降。
“撲通”,艾沙的身體從城門口墜斷,魂斷庫車。
阿布·哈迪卻連看也不看,不管不顧地出了城。
五千守軍脫掉甲冑,棄了刀槍,排著整齊的佇列,等待蒙古人處置。
那蘇圖走到諾木達萊身邊,附耳說道:“大臺吉,那阿布·哈迪位高權重,恐怕未必真心歸順。不如將其部下拆散安置,這樣他便掀不起大浪了”。
諾木達萊點點頭,喚來阿布·哈迪笑道:“本臺吉說話算話,爾依舊為庫車阿齊木伯克,只管民政便可,軍隊的事自有我蒙古勇士代勞”。
說完,不由分說,將這五千降兵分拆至薩比爾、阿里木、播魯只等降將麾下。
阿布·哈迪敢怒不敢言,奴顏婢膝地歡迎蒙古大軍入城。
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好他,諾木達萊又令他招降庫車西部的拜城。
拜城守將艾孜買提,回鶻語中乃“好漢”之意。這位好漢見了勸降信,二話不說便投了降。
攻取庫車後,諾木達萊從降軍中裁汰老弱,又增加了六千軍隊,總兵力增長到一萬五千,勢力大增。貪心不足蛇吞象,竟起了繼續南下,攻滅葉爾羌汗國之心。為防部下久戰疲憊,下令在庫車休整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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