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箋曾幾度目睹長離身上出現血紋,這些時刻往往伴隨著他情緒的劇烈波動。
她小聲問,“你不高興了嗎?”
長離沒有回應,依舊沉沉地睡著。
眉頭蹙起,彷彿在夢中也不得安寧。
唐玉箋將人抱緊了,像取暖一樣。
快要睡著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了的腳步聲。
唐玉箋瞬間驚醒過來。
吱呀一聲。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此刻已經來不及跑,她將被子拉過頭,蜷著身體躲進床榻深處,貼和長離的身體屏息。
來人不止一個。
聲音很輕,隱約說著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找不到……因為他一直在此地?”
“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控……”
“你們確定這樣沒事嗎?”
“不會有事,或許這次他真的要涅槃了……”
說什麼呢?
唐玉箋聽不懂,感覺得到腳步聲來到了床邊。
“可我不確定,他昏迷前有沒有看到我的臉。”
話音落下,有人掀開了帷幔,“總之,這次要讓他認為,是我救了他才行。”
下一瞬,長離身上的溫度驟然升高。
唐玉箋只覺得他的面板變得異常熾熱,彷彿觸碰到了滾燙的火焰。
她下意識地將他抱得更緊,視線不及之處,錦被與床榻周圍憑空生出了灼熱的琉璃真火。
熾烈的火光瞬間照亮房間,洶湧的真火倏然向外擴散,嚇得外面的人紛紛後退,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小心,不要靠鳳君這麼近!”有人低聲叮囑。
“原以為他這個時候虛弱,沒曾想琉璃真火還能這樣護體?”
“他就算再虛弱也是神族後裔。”
鳳……
是什麼鳳?
唐玉箋出了層薄汗。
長離極少提到自己的過往,對以前的經歷和自己的身份隻字不提。
這些人好像知道。
聽起來,像是認識長離的。
唐玉箋和長離認識的時間不算短,已有七年。
可在那些動輒上千年道行的妖怪眼中,這七年無非是彈指一揮間,
更遑論已經寂滅的、與天同壽的神族,九重天上的仙族,以及幽冥之中的魔族。
那些人退開之後長離身上的熱度也緩和了許多。
唐玉箋緊握著長離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
像是在安撫他,“沒事了”。
外面靜了下來。
唐玉箋正疑惑那些人是否已經離開,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猛地扯出錦被外。
“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鳳君床上?”
一條森白的骨鞭纏著她的手腕,將她拖拽到地上。
可唐玉箋的另一隻手還和長離緊握在一起,如此大力下竟然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