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額……帝子大人的子民們就能製作傳信玉簡，我先前還想著去星月海購買，真是捨近求遠了。”
看方塵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王長林也是確信他不是在說大話，對帝子的敬畏又多了一分。
在提起帝子時，王長林有了一個明顯的遲鈍，也被方塵注意到。
方塵也明白這是因為什麼。
他虛構了帝子這個身份，讓那些難民搖身一變，成為仙朝後裔，在不與外部勢力接觸的時候，這一身份沒什麼問題。
關鍵在於他的故事體系中，修真界的所有人都可以被稱為仙朝後裔，一旦與外界交往，立刻就會產生新的問題。
那就是如何區分迴歸帝子統治與還未歸於帝子麾下的仙朝後裔？方塵在趕往海岸時，想要重整組織架構，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也正因為現在無法區分，他只能說帝子的子民也能製作傳信玉簡。
王長林也注意到了同樣的問題，故而沿用了他的稱呼。
這也讓方塵再一次意識到把自己的勢力正規化的迫切性，他決定今晚回去後，就和林青山還有徐啟雲商討此事。
方塵思緒轉得極快，短短一瞬思考了許多，王長林就沒想那麼多，又接著說道：“方道友，不知帝子大人手下還有什麼好東西？”
說這話時，王長林搓了搓手，像極了市儈的商人，一點沒有修士的風範。
這倒也正常，傳信玉簡的利潤極大，他向王家報告的價格是每對一百五十靈石，在星月海購買的話，每對玉簡他能賺五十靈石。
而直接跟方塵交易，變成了每對玉簡賺七十靈石。
整整提高了四成的利潤。
還省去了出海的麻煩。
這些省出來的靈石可都是落在了他的口袋，怎麼能不市儈？
修煉一道講究財侶法地，賺靈石嘛，不寒顫。
“王道友還想做更多生意？”
方塵看了王長林一眼，心裡也在盤算他的領地能出售什麼東西。
“生意自然是多多益善，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不是嗎？”
王長林也沒有否認，大大方方地講了出來。
“那我就得回去請教一下帝子大人了，如果帝子同意，我就帶著可以交易的清單，再與王道友詳談。”
方塵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答應下來，主要是領地裡各項物品的產出還是太少。
就像聚氣散，王家肯定不會不感興趣，可目前整個領地撐死也就生產出五百份，大部分還要留著自用，沒有對外出售的餘地。
不過他對與王家交易也是很有興趣。
他的領地在接下來會長期穩定地產出各種與靈植相關的產品，不能都指著星月海這一個地方，多一個貿易渠道，也是多了一重抗風險的能力。
“不能用傳信玉簡聯絡嗎？”
王長林有些好奇，既然對方能夠製作傳信玉簡，還有餘力大量出售，這種事情透過傳信玉簡交流一番不就行了？“此事涉及過廣，帝子也不會直接做決定，而是召集我等一同商議，既如此，還不如我直接回去一趟，反正路也不遠。”
方塵腦子轉得很快，立刻就想到了怎麼回答。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期待方道友的好訊息了。”
對於這個理由，王長林也沒有什麼可反駁的。
王家決定要跟誰做生意，族長也要開個會與眾人商討，這是很正常的事。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直到太陽徹底落山，方塵才返回自己的領地。
仙朝後裔們正在上夜課。
只不過今天負責授課的不再是徐啟雲和那幾個助教，林青山也在場。
而且，這次的授課明顯是以他為主。
打眼一看，他正在教這些仙朝後裔們數學。
當然了，在修真界應該稱為數算課。
“這是五，這是六，這是五百……”
“林執事，這五百的符號也太複雜了，直接寫字不行嗎？”
“對啊，這些數字太難記了。”
“你們吶，到了後面，數算要涉及到的數字是很大的，這些符號是為了方便讀寫，你們就老老實實記下就可以了。”
“方便讀寫？可我怎麼覺得這些數字符號比字還要難寫？”
方塵隔著老遠就聽到了仙朝後裔們的抱怨，以及林青山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於是他加快腳步，趕到授課的場地，問道：“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他也能看到林青山在地上畫的那些符號。
有一說一，除了一二三四，分別用對應的線條表示，其他的符號，方塵是一個都沒認出來。
看著就像是在用某種簡化的文字來表示數字。
但這個簡化的文字本身也沒有記憶點。
單純看這些文字，絕對不會往數字上面聯想。
“領主。”
見他來了，所有紛爭立刻止住，仙朝後裔們都站起來向他問好。
“不必拘謹，剛才在遠處就聽到你們的爭吵，到底是為何事？”
方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坐下，然後詢問起林青山。
“領主，伱之前不是交代要培養一些會刻印某個禁制的人嗎？我就想著先教他們一些基礎的數算，到時學習起來也更簡單，但現在他們連基礎的數字符號學習都遇到了困難。”
林青山當即就給出瞭解釋，雖然讓某一個人死記硬背，學會某種禁制不難，但還是要求其有一定的數算功底。
否則刻印的成功率也不會多高。
結果他計劃好的數算教育倒在了第一步。
現在心裡也很鬱悶。
“原來是這個問題，那倒簡單，既然數字符號過於複雜，那就用一套簡單的符號替代不就行了？”
方塵點了點頭，實際上看到地上寫的文字時，他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說白了，就是象形文字的數字符號普通人難以記憶。
語言文字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普通人創造的，有能力接觸這些東西的人有足夠的空閒去學習，透過提高門檻將受教育權壟斷。
進而壟斷知識和上升渠道。
“確實是個好主意，那就等我一段時間把這些符號簡化了，再教授他們吧。”
林青山也覺得有道理，於是決定先回去簡化符號，再進行教學。
“倒也不必，將筆給我。”
方塵幾步走上前去，從林青山手中拿走了筆。
說是筆，實際上是根樹枝，用來在地上寫寫畫畫。
等未來成套的子母玉簡到了人手一套的地步，就可以實現類似網路課堂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