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這叫領地？”
絕靈沼澤中央，在中午毒辣的陽光下，熱騰騰的溼氣讓人難受。
林青山一邊手扇著風，一邊有點無語地看向方塵。
“當然，以前從來沒有人對這塊領土進行過宣稱，我是第一個，那這兒自然就是我的領地。”
方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林青山有些發狂，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有些手段。
他竟然在絕靈沼澤中感受到了靈氣，這實在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只是感受著這麼濃郁的靈氣，再想想自己已經被吞噬掉的靈根，林青山的眼神也變得黯淡起來。
憑藉著以往修士的身份，雖然還能感受到天地間的靈氣，可是沒有靈根，靈氣對他而言便成了毒藥。
一旦吸入體中，便會爆體而亡。
“我看你符文畫的不錯，而且你也說過，你的陣法造詣極深，難道這些年裡都沒有想過用別的方法使用靈氣嗎？”
注意到林青山的情緒變化，方塵也想起了對方的遭遇，於是好奇地詢問。
“唉，道友莫非以為靈根的作用只是感應與吸收靈氣？”
方塵的問題讓林青山愣了一下，緊接著又長嘆一聲，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
方塵趕忙追問，反正根據原主的記憶，這點幾乎是所有修士的共識。
靈根的作用就是感應與吸收天地靈氣，而且不論是什麼靈根，同一時間能夠感應到的靈氣總量是一定的。
“我原本也是這麼以為，直到我失去了靈根，才發現它更大的作用，是讓我們的身體適應天地靈氣。”
林青山搖了搖頭，把他這些年的體悟講了出來。
在靈根被奪走的前幾個月裡，他的身體還能吸收靈氣，但每次這麼做身體都會有些許不適。
過了一陣子，就不僅僅是不適那麼簡單了。
他的身體開始排斥靈氣，一接觸到靈氣就劇烈疼痛。
後來他才意識到，這是身體沒有了靈根，已經無法再適應靈氣了。
可那時候他還處於脫離靈氣的不適期，又得主動食用靈谷調理身體，那段時間難熬的程度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講清的。
好在他挺了過來。
只是他也講不清楚，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我們修士會無法離開靈氣？靈谷能讓我們適應稀薄靈氣環境的原理又是什麼？”
靈根可以讓人適應靈氣，這倒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說法，所以方塵很快就接受了。
但真正困惑他的，是修士對於靈氣的依賴，以及為什麼靈谷可以擺脫依賴。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修士的身體被靈氣強化過，那行走坐臥間都需要靈氣來維持，凡間靈氣不夠，不足以維持修士的身體機能，就會影響壽命。”
這倒是不難理解，符合周行雲的說法，也跟方塵的猜測一致。
“至於靈谷，它並非讓修士擺脫對靈氣的依賴，而是透過緩緩減少食用靈谷的數量，讓身體慢慢適應沒有靈氣的情況，這會導致修士的身體機能逐步下降到與凡人相同，由於過程平緩，除了喪失修為，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林青山講得比周行雲詳細得多，後者只是知道該怎麼做，他則講解了原理，方塵也是很快就理解了。
就是溫水煮青蛙。
如果修士的身體正常需要的靈氣是一百，那麼就先提供幾天九十九的量，等身體適應之後，再減為九十八，依次類推。
相當於是讓修士的身體慢慢退化成凡人的樣子。
“我明白了，但是回到我最初的問題，你還是沒有回答過我，你有沒有嘗試用別的方法使用靈氣呢？”
理解了這一切，方塵點了點頭，又重複了一下自己一開始的問題。
“額……我以為你應該明白了。”
林青山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繼續說道：“沒有靈根的我，身體已經無法適應靈氣，又何談使用呢？”
“但你在青石城外，畫的那三個符文，不就調動了靈氣嗎？”
方塵很是奇怪，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絡，他問的是使用靈氣，又不是吸收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