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的她雙眼漆黑,嘴角掛著與龍無極如出一轍的詭異微笑緱回懸浮在火光之中,文曲星君被她掐住咽喉提在半空,蒼老的面龐已經泛出青紫色。最令人心驚的是她手中的陰陽問心錢——原本古樸的銅錢此刻漆黑如墨,背面那隻眼睛圖案已經完全睜開,正詭異地轉動著!“緱回!“許仙失聲喊道,丹田內的種子根鬚不受控制地暴起,“放開星君!“
緱回緩緩轉頭,漆黑的雙眸鎖定許仙。當她開口時,聲音卻是男女莫辨的沙啞低語:“許仙.師兄“這語調與地底密室中的“夜尊“如出一轍!秦望按住許仙肩膀:“別過去,她已經被完全控制了。“
“怎麼可能?“許仙難以置信,“緱回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什麼時候.“
“陰陽問心錢從一開始就是陷阱。“秦望目光冰冷,“第五至尊將自己的眼睛煉成了這枚銅錢,所有用它檢測過的人,都會被暗中植入混沌種子。“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文曲星君突然劇烈抽搐起來。他掙扎著從袖中掏出一物,用盡最後的力氣拋向許仙:“接住.“
那是一枚青銅鑰匙!鑰匙剛離開文曲星君的手,緱回就猛地收緊五指。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這位輔佐過三代星盟盟主的老者,就這樣殞命當場!“星君——!“許仙目眥欲裂,飛身接住鑰匙。就在指尖觸碰的剎那,鑰匙突然融化,化作一道青光沒入他的眉心。
海量資訊如洪水般湧入——那是文曲星君臨死前封印的記憶片段!許仙看到三個月前,文曲星君在檢查陰陽問心錢時,無意中發現銅錢背面會滲出黑色液體;看到一個月前,緱回獨自在密室中與銅錢對話;最可怕的是,他看到昨日深夜,緱回將銅錢浸泡在一碗金血中,而那碗血來自許仙自己!
“你用我的血餵養它?“許仙聲音發顫,終於明白為何自己最近總是莫名虛弱。
緱回——或者說佔據她身體的存在——發出刺耳的笑聲:“聰明。至尊之血最能喚醒混沌意識。“她輕撫銅錢,“現在,該收網了。“
銅錢突然分裂,一化二,二化四,轉眼間漫天都是旋轉的黑錢。每枚銅錢背面都睜開了眼睛,同時看向許仙和秦望!“小心!“秦望揮劍斬向最近的黑錢,劍鋒卻被一股無形力量擋住,“這些銅錢構成了規則領域!“
許仙嘗試調動靈力,卻發現體內的能量正在飛速流失——那些黑錢在吸收他的力量!更糟的是,丹田內的種子也開始變得萎靡,灰金光芒越來越弱。
緱回居高臨下地俯視二人:“星盟七十二位高層,已有四十九人被銅錢控制。剩下的很快就會加入他們。“
她話音剛落,總壇各處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許仙透過黑錢的間隙看到,那些曾經的同袍此刻雙眼漆黑,正在無情屠殺尚未被控制的修士!
“為什麼?“許仙怒吼,“緱回,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
緱回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漆黑眼眸中閃過一絲掙扎:“許師兄救我銅錢裡有“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重新變成那個沙啞的語調:“聒噪的蟲子。“她抬手按在自己天靈蓋上,似乎要徹底抹殺緱回的意識。
千鈞一髮之際,秦望突然將手中的漆黑種子拋向空中:“師兄,現在!“
許仙福至心靈,立刻將體內所有種子能量注入那枚種子。得到雙重滋養的種子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竟暫時壓制了黑錢的旋轉!
緱回——確切地說是控制她的存在——第一次露出驚容:“夜尊的核心種子?你們竟然.“
秦望不給它說完的機會,裁天劍脫手飛出,直刺緱迴心口!黑錢急忙回防,卻在接觸到劍鋒的瞬間紛紛碎裂。
“不!“緱回尖叫著閃避,仍被劍氣劃破右肩。黑血噴湧而出,落地後竟化作無數細小的黑蟲,瘋狂啃食地面。
許仙趁機欺身而上,一掌按在緱回額頭:“滾出她的身體!“
文曲星君留下的青銅鑰匙資訊在此刻發揮作用——許仙掌心浮現出複雜的符文,正是專門剋制混沌附體的“清心咒“。緱回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一團黑霧從她七竅中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隻巨大的眼睛!
“你們.都要死.!“眼睛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瞳孔中射出漆黑光束。
秦望閃身擋在許仙面前,裁天劍橫擋。光束與劍身相撞,爆發出恐怖的衝擊波。總壇的建築在這股力量下如紙糊般倒塌,遠處交戰中的修士們像稻草人一樣被掀飛。
當煙塵散去,許仙驚恐地發現裁天劍上出現了裂紋!秦望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眉心豎痕滲出絲絲黑血。
“師弟!“許仙急忙扶住搖晃的秦望。
“沒事.“秦望擦去黑血,“只是第五至尊的反噬。“他看向懸浮在空中的巨眼,“必須先解決它。“
巨眼再次蓄力,瞳孔中凝聚出更恐怖的黑光。就在它即將發射的剎那,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從廢墟中躍起,一劍刺向眼球背面!“緱回?!“許仙驚呼。
此時的緱回雙眼恢復清明,雖然臉色慘白,但出手狠辣精準。她的劍法竟然與秦望有七分相似,劍鋒上纏繞著灰金光芒!
巨眼吃痛,黑光偏離方向,將遠處一座山峰夷為平地。它憤怒地旋轉過來,瞳孔中映出緱回的身影:“叛徒!“
緱回冷笑:“我從來就不是你的人。“她劍勢一變,竟使出了秦望獨創的“混沌劍訣“第一式——“歸墟引“!劍氣如虹,巨眼躲閃不及,被削去小半邊。它發出淒厲的嚎叫,剩餘部分化作黑霧想要逃竄。秦望豈會給它機會,裁天劍脫手飛出:“封!“
劍身裂紋處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黑霧牢牢釘在空中。許仙見狀,立刻引導種子能量形成牢籠,配合秦望完成封印。
當最後一絲黑霧被收束,裁天劍也到達了極限——“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緱回踉蹌落地,虛弱地靠在一塊斷壁上。許仙急忙上前檢查她的傷勢,卻被她推開:“許師兄小心銅錢不止一枚.“
她咳出一口黑血,繼續道:“我被控制期間.看到他們在十七界都埋下了陰陽問心錢的複製品.“
秦望撿起斷劍,臉色凝重:“難怪第五至尊能這麼快復甦。它將自己的意識分散成無數份,透過銅錢寄生在修士體內。“
遠處,被控制的星盟修士們開始如潮水般退去。許仙想追擊,卻被秦望攔住:“別追了,當務之急是找出所有銅錢。“
緱回突然抓住許仙的手:“師兄.文曲星君臨死前.讓我轉告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弱,“青元古道最深處有第四至尊留下的答案“
說完這句話,她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七竅中再度滲出黑霧!
“不好!“秦望一掌按在緱迴天靈蓋,“還有殘餘的混沌意識!“
許仙急忙協助鎮壓,卻發現這次的黑霧格外頑固。更可怕的是,緱回的丹田處開始鼓起,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