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後,兩人並沒有直接開始談及正事,而是先行宴飲,觀神女歌舞。這是如今神族的風俗所在,重禮樂等階,華服而沒衣冠,縱然是齊虞這樣的古神轉世與西王母這樣的九大道母之一,亦是不能免俗。
如此,一番虛禮過後,當酒過三巡,西王母終於屏退了左右侍從,提及了此行的正事。
只見主位之上,西王母直接開口,向齊虞詢問道。
“小友,你先前曾遣使者來到本宮的瑤池,言語間,更是提及崑崙將有一劫,且涉及到了九天分野之事?”
西王母開口,神色慵懶,顯然,起碼在現階段,她並未如何將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或許是出於某些考量,她還是繼續問道。
“今日,便請小友詳細講明,所謂的劫數究竟為何吧。”
西王母這樣的大神通者,自然不會是旁人講什麼便信什麼,她之所以願意與齊虞一會,也是已經洞悉了某些天機,因此才有了齊虞的瑤池一行。
聞言,齊虞也不打算隱瞞,直接開口便說道。
“娘娘,貧道既來此,便是為先前之事而來。
“娘娘可曾聽過,天河之水下界,弱水滅世之說嗎?”
齊虞的這番話,並不曾讓西王母的面色有什麼變化,只不過,其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之色卻並未逃過齊虞的眼睛。
他只聽見西王母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意外。
“天河?”
“弱水滅世?”
“弱水固然不凡,可天河高懸九天之上,弱水被封其中,又豈會隨意下界?”
對於齊虞的這一番話,西王母的確詫異了一瞬,但言語間卻還是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天河之事,那可是真正的大事,天河一旦發生意外,其影響足可波及到整個洪荒。
如此大事,最先察覺的可以是九天神祇,可以是水元大道之上的天尊、道君,但卻不該是一個在西崑崙之上隱居的半步道君。
這不合常理。
更何況,齊虞所說的劫數,乃是天河弱水之劫!那天河弱水,可是不是什麼尋常事物,而是傳說中的神水之一,具備著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所謂弱水者,雖力不能勝芥,卻有極端可怕的陷溺之力,堪稱是“片羽不能浮,蘆花亦沉底”。
與此同時,此水可噬魂銷骨,毀人真靈,具備著極其可怕的特性,太古之時就曾作亂天地間,讓彼時的神族頗付出了一番代價。
彼時,還是身為水祖、海神的齊虞,以禺彊的身份驅洪荒弱水於四海之淵,又封印了九天之上的弱水源頭,才平息了大災。
如今,若太古舊事重演,又該以誰來治理弱水之災呢?已經坐化的禺彊?還是被封印歸墟的祖龍?
都不現實!
因此,西王母表現而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但同時,她又隱隱有些不安,那是源自大道靈覺上的一種預感,讓西王母在這一刻感應到了某些天機的變化。
只是這其中的因果錯綜複雜,一時間,西王母不能將之理清罷了。
好在,此刻她眼前還有一人,或許知道些更具體的事情,因而,西王母還是再度開口了,她問道。
“關於此事,你可還有什麼更具體的證據嗎?你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
聞言,齊虞微微一笑。
西王母剛才的種種反應掩飾的不錯,但還不能逃過齊虞這個有心人的眼睛,因而這一問在他看來,其實就是是在搭臺子,讓他繼續講吓去,說的更具體些罷了。
因而,齊虞也便順著西王母的心意,再度開口道。
“娘娘所言不錯,天河之事,並非等閒,也不可妄論。”
“可,若是九天分野,將導致天河水脈激盪,催生出三十六枚先天水眼提前出世呢?”
“如此情況下,娘娘還以為九天弱水不會下界,衝擊洪荒大地?”
齊虞這話一出,直接讓西王母的眉頭微微皺起。
“此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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