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毛都燒沒了
黑色火焰來勢洶湧,轉眼間便把江水遙全身衣物燒燬,就連離淵劍和手上納戒也被附上一層濃濃的黑火。
江水遙赤果著身軀,身上那層靈力崩潰後想把血衣祭出填補上去,卻發現身上再無半點可以靈力可以調控,自身的火屬性靈力被黑色火焰吞噬得一乾二淨。
而那團紫色靈力雖是沒有變化,但此刻只顧著與黑色火焰對抗,根本不聽江水遙使喚。
最令江水遙驚恐的,是原本指尖大小的魂心宮不知何時變得有碗口那麼大,且密密麻麻的佈滿著裂痕,彷彿一碰即碎。
江水遙面色猙獰,渾身骨頭被黑色火焰擠壓得咯嗤作響。黑色火焰鑽進納戒,裡面柴闕當時所給的不少寶物頃刻間便被焚成灰燼。
被李廣倒入鼎中的那枚未成形的丹藥,靜靜的從黑色火焰裡飄了出來,懸在江水遙眉心。似乎只等江水遙化為灰燼,好和被他吞進肚子的地心草融合。
“終究....是等不到你來了。”
江水遙咬牙迸出一句,看了一眼前那枚坑坑窪窪的丹藥。猛然撤去身上最後一層靈力,黑色火焰盡數竄進自己身子的那一剎那,重如泰山般的壓力也隨之消散。
就在這眨眼之間,江水遙手掌向上一掏,把那枚丹藥塞在嘴裡囫圇吞下,慘然笑道:“反正都在煉在一起,不如先去我的肚子裡走上一遭吧!”
吞丹入口,兇橫的靈力便瞬間衝進江水遙四肢百骸。
江水遙五官扭曲,眼見自己單薄的身子像一個正在打氣的氣球一樣迅速膨脹,大有爆體而亡的現象。
“要...撐...不下了!!!”江水遙痛苦哀嚎。
不到十息時間,江水遙面板開始大量滲血,身體也徹底腫成一顆肉球。
在這最後的時刻,在江水遙納戒中的一枚玉片突然沖天而起,直闖雲霄!
“不好!”李廣大叫一聲。
李任尚未來得及說話,空中已是傳出一聲炸雷,一道龐大的青猴獸虛影幾近佔滿兩人眼前的天空。
“李廣!你竟敢活煉我族人!!!”
“出巖老祖?!!”
莫說李廣直接被嚇癱在地,李任也是渾身一個哆嗦。
龐大虛像伸手朝鼎內一探,把渾身肉球一樣的江水遙從鼎內撈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從環臺鎮的某一處房間沖天而起,從蒼老虛影手中把江水遙接住。
江水遙被接住後,龐大虛影緩緩消散,那道身影卻是逐漸變大,化做二十來丈高的青猴獸。
青猴獸把江水遙輕輕放在一處院內,扭頭朝李廣喝道:“李廣,給我個解釋!”
青猴獸聲如洪鐘,把李廣震得腦門一陣陣發暈。它每朝陳家院子踏前一步,便如地動山搖一般,原本寂靜的環臺鎮瞬間炸開了鍋,無數人緊緊盯著那雙巨大的腳掌,生怕一不留神,就被這巨無霸踩成一攤肉餅。
“燻老十...”
李廣臉色煞白,顫聲說出青猴獸的名字。
就像昨日裡對江水遙所說,這環臺鎮是無數人前來求丹不成,自行修建房屋住下的。這近千號人中,不乏其他族類生靈。而這燻老十,是環臺鎮中唯一一個可以和通玄鏡強者實力相當的妖族。
就如秀才遇到兵一般,燻老十脾氣火爆,又蠻不講理。這些年來李廣平日裡就算是有天大的傲氣,面對燻老十時也只是好言好語好伺候,生怕惹到這尊怪獸,把陳家幾代心血拍得稀碎。
好在燻老十除了愛喝幾口小酒,平日裡倒也還算老實。今天這般模樣,李廣也是第一次看見。但他此刻正在心頭默默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看見燻老十的本體。
眼見燻老十再有兩三步便能踏入院內,李廣急忙扭頭問道:“如何應付?”
“孫先生...”李任躍到半空,拱手道:“我乃承天劍宗李任,今日之事是個誤會。”
“哪裡來的臭蟲,連老子名號都認不清楚,還敢上前攔路!”燻老十彎腰拔起一顆巨樹,朝李任砸去。
李任提劍揮出一道磅礴氣勁迎去,僅是眨眼間,沒有三五個壯漢抱不下的樹杆已被一劈兩半,轟然落在環臺鎮裡。
這一刻,李廣心頭在滴血。
那可是陳家歷經三代才種出的朝天樹啊!
前些日子李廣還盤算著朝天樹果實成熟後得迅速煉成丹藥售出,到時候至少可以解決陳家半年生活開支。誰曾想兩大高手僅是一個照面,便把自己的搖錢樹毀得渣都不剩。
“記住!老子姓燻!”
燻老十打了個酒嗝,用大拇指點了點自己胸膛。
“燻先生。”李任臉色陰晴不定,再度拱手道:“此事真的是個誤會,那人與我同族,乃是人類。”
“若是人類,如何會有老祖賜予的虛臾玉牌?”燻老十不耐煩的揮著手掌,像打蒼蠅似的扇向李任。
見李任輕鬆躲過,燻老十又是接連揮出兩掌:“可憐我百戰孫兒,被你們折磨成這般模樣。還想讓我仔細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連他親孃也認不出來。”
“你瞅瞅你瞅瞅!毛都沒了,我還看個毛啊!”
燻老十再度拔起一顆朝天樹當做短棍,朝著李任所在的位置一陣亂揮。
朝天樹在陳家的精心照料下本就枝繁葉茂,燻老十每一次揮動,就像一柄巨大的扇子,把環臺鎮搞得烏煙瘴氣。
比起風沙迷人眼,更令半空中李任心驚的是在燻老十獨特靈力的作用下,那些青翠的樹葉變得堅硬無比。燻老十的攻擊看似毫無章法,但被震落的大部分樹葉卻像是長了眼的暗器一樣,時不時便有一片射向李任。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李任再無之前那般囂張氣焰,一躲再躲,硬生生的被燻老十攆出環臺鎮外十餘里。而趁著燻老十追趕李任的時候,柴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抱起昏迷不醒的江水遙再度消失在環臺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