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之上

第81章 還是太年輕

兄妹二人略作商議後轉身沒入茂林。既然那可惡的人類接連行騙,自然也就不會傻乎乎的等在那裡。以他們兄妹二人的實力,自然不能在那些骨牌上留下什麼靈魂烙印一類的東西,可狐族嗅覺極為靈敏,那三枚骨牌放在他們身上已有些日子,留下了一些特殊味道。這樣一來,要想尋到江水遙只是費些心神,倒也難不倒哪裡去。

可江水遙怎會反應不過來狐族嗅覺一事?

紅袍少年倒也不嫌麻煩,在水中抓了一尾大魚開膛破肚後把三枚骨牌全部塞了進去,以血腥味掩蓋骨牌身上的氣息。江水遙灌湘山內轉了半天,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一處崖洞。催動鷹翔訣躍起十來丈後雙腳一蹬岩石,又騰起四五丈,最後才落入這個相中的崖洞內。

且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吧。

江水遙巡視了一圈洞內並無異常後暗自唸了一句,盤腿坐下。

遇到那對狐族兄妹對江水遙來說只是一個計劃之外的小插曲,找個安全之地提升自己才是目的。不然以劍君鏡修為的離采薇在這青丘州中都能有危險,那自己一個初入修士鏡的修為又怎麼夠看?到時候別搞得幫忙不成,反成了人家累贅,才是正兒八經的讓笑掉大牙。

江水遙深吸一口氣,在傳送陣法裡面的那一個月時間全部花在了修習仙論上面,其他功法根本沒有時間去練。他拿著梁謙送的刀法秘籍微微思索後放回納戒,取出其他幾本功法。映水劍訣雖已到了瓶頸,但離淵終究不能當刀使,手中沒有趁手的兵器,刀法練了並無大益。好在有血衣訣和滿月銀弓可以修習,又有祝馮幾人嘔心瀝血寫的一些實戰心得,都是一些不俗的東西。江水遙俯瞰了一遍大好河山,隨即捧起血衣訣開始細細研讀。

至此開始的一年內,灌湘山幾乎每隔一兩個月便要出現一次滾滾天雷,位置不定,或在江畔,或在崖頂,雷劫威力一次比一次大。每每天雷迸發之時,都有生靈親眼瞧見雷下端坐一人身形,奈何雷劫過於猛烈,根本看不清那人真實模樣。這些生靈不知仙論存在,以為渡劫之人已是到了一個極為高深的境界,大多避之不及,恐惹來殺身之禍。也有一小撮生靈撞著膽子想要一探究竟,尋思著是否能從這位高人嘴裡得到一些指點。可江水遙但凡發現有人暗中窺視,便捏著嗓子讓自己聲音變成那些活了多年的老怪物一樣,發出什麼“速退”、“擾吾修煉必遭嚴懲”一類的警告,狐假虎威嚇退無數生靈。

一年時間如白駒過隙,被雷劫摧毀的大多地方再度冒出青枝,紅袍少年從崖洞中走了出來,迎著陽光伸了伸懶腰,咧嘴道:“好像也不難嘛~~”

紅袍少年從崖洞中一躍而出,並不催動鷹翔訣,反而使出類似於千斤墜一樣的巧勁加速落下。崖洞下方已是江畔,看起來像是一塊半藏於泥土中的岩石。紅影砸入後,岩石瞬間四分五裂,碎屑紛飛。平穩的江水也被這股起勁掀起近一丈來高的水浪,狂暴的湧向江心。

不多時,紅袍少年從碎石堆中安然走出,輕撣袖口灰塵,仰天長笑。

在灌湘山待了一年時間,如何走出山脈江水遙已經瞭然於心,順著西北方疾行一炷香,便能瞅見一條羊腸小道,再順著這股道走上個把時辰,便是可容四五輛馬車並行的整潔官道。

當今世人大多修習,修習之人中靈脩又佔了大半,靈脩到了一定境界後便可御器飛行,最不濟也能像江水遙之前在灌湘山裡那樣動用鷹翔訣一類的身法,一點一躍就是幾十丈的距離。若是家境稍微闊綽一些,還有能載人的飛禽做為代步,從半空中飛過時看起來自是威風八面,氣派無比。不過這些人終是少數,修習之人的修為深淺就像出門帶的銀白之物,還是不露聲色的為好。不然飛著飛著要是被哪位修為更高的生靈瞧不順眼,少不了便是追上去較量一番。最好的情況是兩人或者兩隊人不打不相識,彼此間結下一份善緣,日後出行多多少少有了一份依仗。壞的結果則是打著打著動了真火,不死不休,怎麼的也是送上一兩個人去見了閻王,這事才算有個了結。

在這青丘州中人類只佔少數,更多的是那些化作人身,口出人言的妖族平民。這些妖族與山脈中妖獸差別極大,尋常在人族口中稱之為幾階幾階的妖獸,雖體內已孕出妖丹,實力也不容小覷,但終究未開靈智,屬於世間最為低階的生靈。而口出人言的妖族便不一樣了,千百年來他們早就學會了人族那套生活模式,常言道人分九等,這些妖族中同樣也有等級區分,有相應的規章制度,甚至做到了與天江城和蕪城那般書同文,車同軌。也正因如此,青丘州才在幾百年前皇室權力尚在巔峰時期時得賜此名。自那時起,青丘州派出一名狐族後裔入皇城為質子,如同一方海外諸國一樣依附於皇室。

不過至於為何同非人族一些妖獸能生兒化成肉身,一些妖獸要歷經千百劫難,才能脫胎換骨口出人言,世間有種眾人相對理解的說法。大抵是指這些妖獸先祖皆是了不得的人物,人族通婚誕下子嗣後,又與人族通婚,如此反覆了幾代,這才改變一些刻在骨髓裡面的東西,能幻化成人。

江水遙雙手搭在後腦,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眼前這些妖族平民雖是人身,但模樣上或多或少都保留了本族的特色,有的身後拖著狐狸尾巴,有的面板生成穿山甲一類的鱗片,還有的頭頂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江水遙到不覺得有何不同,人類中尚有風格迥異的各種民族,何況在這個狐族當頭的青丘州?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江水遙見官道上兩顆樹下熙熙攘攘,一時好奇便湊了上去。

一名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個人類的男子被綁住四肢吊在樹上,身上除了一條褲衩便再無其他。

許是錦緞紅袍在那些平民布衣中極為扎眼,男子瞬間便注意到這名紅袍少年走來,苦笑道:“又多一個看戲的。”

「向帶領中國走向富強的老同志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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