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回家”與最後的備戰

客隊更衣室。

氣氛有些沉悶。雖然贏了球，但這畢竟是賽季倒數幾場比賽，長期的疲勞積累讓大家的話都不多。

陸川把毛巾甩在長椅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所有人抬起頭。

“都怎麼了？沒吃飯？”陸川站在更衣室中央，赤裸著上身，汗水順著肌肉線條滑落。

他環視了一圈。

“我知道你們很累。我也累。”陸川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我的肌肉在尖叫，告訴我該躺下睡覺。”

“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他走到戰術板前，拿起馬克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獎盃輪廓。很醜，歪歪扭扭，但誰都能看出來那是大耳朵杯。

“還有90分鐘。”

陸川的聲音不高，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這是我們這輩子離傳奇最近的一次。也許以後還會有機會，也許再也沒有了。”

他盯著保·託雷斯的眼睛，盯著帕雷霍的眼睛，盯著每一個人的眼睛。

“我不想要‘雖敗猶榮’，我不想要‘亞軍也很棒’。那些都是失敗者的藉口。”

陸川猛地一拍戰術板，白板晃動，發出哐噹一聲。

“去巴黎，把那個該死的獎盃搶回來。我們要讓全歐洲都知道，這支黃色的潛水艇，不僅能潛水，還能把天捅個窟窿！”

“能不能做到？”

更衣室裡沉默了一秒。

緊接著，阿爾比奧爾第一個站起來，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乾死他們！”

“乾死曼城！”

“把獎盃帶回家！”

吼聲幾乎掀翻了巴列卡斯球場陳舊的屋頂。

……

深夜，萬米高空。

包機機艙裡一片漆黑，大部分球員都已經戴著眼罩睡著了。

只有陸川座位頂上的閱讀燈還亮著一束微弱的光。

他戴著降噪耳機，手裡握著手機。

螢幕上沒有曼城的比賽錄影，也沒有戰術分析圖。只有一段只有十幾秒的音訊檔案。

那是艾斯特發來的。

只有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有嬰兒特有的那種咯咯笑聲，那是露娜。

陸川閉著眼，一遍又一遍地迴圈播放。

在那稚嫩的笑聲裡，他聽到了比兩萬人歡呼更讓他安心的力量。

沒有緊張，沒有焦慮。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雲層之下，巴黎的燈火正等待著黎明。

陸川嘴角微微上揚，關掉閱讀燈。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嚇人。

巴黎，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