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班第一天

那時候他們的爸媽剛剛過世沒有多久，牧菱高中輟學，接著就整天愛跑去碼頭廝混。

牧生記得自己一開始很不理解她的做法。

有一次放學跑去碼頭，想要把牧菱帶回家。

去到那裡的時候，看到她一個小女生被一群男人圍住，拿著刀，渾身是血地從人群中爬了出來。

那時候，牧生哭著去拉她。

而她卻笑著說：“哭什麼，這只是一個我最喜歡玩的遊戲而已。還有，你以後不許再來這裡，我不喜歡和小孩子玩遊戲。”

從此以後，“我不想要和你玩遊戲”便成了牧菱拒絕牧生的通用話語。

沒有了爸媽，只有三個孩子的家裡，很快陷入經濟危機。

若不是牧菱一次次拿錢回來，牧生可能早就上不起學，或者餓死在大街上。

多年以後，牧生重新回想起在碼頭上看見的這一幕，才漸漸明白，當年那麼容易就被忽悠的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眼前的畫面重新回到現在的窗邊。

牧菱收起手中的小刀，還是像小時候忽悠牧生一樣，走過來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姐姐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玩遊戲的時候，不喜歡帶上小孩子。”

不過牧生早就不是小孩了。

“姐，你知道對面有問題，對不對？”

牧菱轉身走回客廳。

牧生看著她的背影，又長又直的黑色頭髮隨風飄起，行走間把手一抬，隨性地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對面那個人有問題，不是全棟樓都知道的事情嗎？

陳叔那個大嘴巴，他怎麼可能會允許有人漏掉這個訊息。”

她還是沒有正面回答牧生的問題。

牧生知道她從小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嘴卻是一向來最嚴的。

如果是她不想告訴自己的訊息，那是怎麼探聽都不可能探聽得到。

牧生看到她這樣的態度，只能暫且先放棄這個打算，轉而每天更加小心地留意著對面的動靜。

兩天的週末時間很快過去，馬上就迎來了牧生職業生涯的第一天。

他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而他家到異常事物調查所的步行距離，大概只需要10分鐘。

所以他只需要八點起床，還有充分的時間可以慢慢準備好再出門。

他開啟衣櫃，原本想在不多的衣服裡找出最正式的那套穿上，

但一回想起那天調查所裡其他人的穿著，雙手在襯衣前停住，轉而拿起旁邊一套休閒的衣服。

牧菱和牧芸上班的地方比牧生遠得多，所以牧生換完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她們早已出了門。

早餐還是一如既往的，已經備好放在桌上。

牧生吃完早餐，利索地把碗筷洗好，便出門上班。

他搜尋著頭腦裡的記憶，沿著偏僻的小路，在一堆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差別的民房裡，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扇厚重的大門。

他站在大門前，正思索是否要推門直接進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牧生，你怎麼也在這裡？”

他循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看見付星光穿著西裝，正正經經地打了領帶，腳上穿著擦到發光的皮鞋，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牧生皺眉看著他這一身打扮。

然後就看到付星光也以同樣的表情，正在打量著牧生的衣著。

“不會告訴我，你也被錄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