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營,中軍大帳。
陳閒把當夜情況說一遍,連鍾廉帶人襲殺他們也說了。
“一派胡言!”鍾廉怒喝道:“你竟敢汙衊本將軍,本將軍一直在東邊抵禦妖魔,是中路鎮妖將士不夠,這才派遣彭連慶去中路相助,怎麼會跑到西邊?”
“這事,裴將軍應該知道。”
裴孟龍沉眉道:“確有此事,那彭連慶被本將軍麾下裴剛都尉調遣到了西邊。”
鍾廉怒道:“就算如此,他也不該坑殺本將軍麾下將領。”
裴孟龍盯著陳閒沒說話。
關於那晚的事,裴剛告訴他了。
以他對陳閒瞭解,小狼王都殺死了,怎麼會擋不住一頭妖君後期的妖魔?
“末將沒坑殺他,當時妖魔數量眾多,末將既要斬殺妖魔,還要護著麾下弟兄,無暇顧及其他,怎能說是坑殺?”
“陳全武的死,這要怪鍾廉將軍,若不是他突然對末將及麾下兄弟下殺手,末將怎麼會沒時間救他?”
陳閒冷眼盯著鍾廉,直言不諱。
“放肆!”
鍾廉憤怒起身,指著陳閒喝道:“狗東西,你還敢汙衊本將軍?”
陳閒不予理會,看向孫兆恆道:“將軍,當時還活著很多人,可以過來辨認下,看是不是鍾廉將軍!”
孫兆恆冷眼道:“傳李勇力!”
不多時,李勇力被人帶來。
走進營帳,李勇力一見諸位將軍,光是感受他們身上氣息,就瑟瑟發抖。
來到陳閒身邊,他看陳閒一眼,眼神無比複雜。
孫兆恆開始詢問李勇力。
李勇力吭哧半天,說道:“回孫將軍,末將當時在奮力擊殺妖魔,且相距他們也遠,什麼都沒有聽到。”
“至於陳都尉的死……”
說到這兒,李勇力眼神亂瞟,朝著劉定春、李盛等人看去。
陳閒自是發現,微微沉眉。
李勇力進攥著拳頭,一咬牙說道:“就是陳閒坑殺的陳都尉,陳都尉當時被妖君、妖人圍殺,數十頭大妖阻攔,唯有陳閒能殺進去,可他偏偏不救。”
“原因孫將軍也知曉,陳閒與我們都尉有矛盾,之前還毆打過我們都尉。”
聞言,陳閒面無表情,沒去狡辯。
只聽孫兆恆怒喝一聲:“來人,把這狗東西拉出去斬了!”
營帳外,登時有人衝進來,要去抓陳閒。
這一幕,讓鍾廉、劉定春、李盛、王培等人冷笑不已。
狗東西,跟我們鬥,你還嫩著點。
“慢著!”
眼看那兩位魁梧將士要抓住陳閒肩頭,一道清亮女聲響起。
眾人紛紛皺眉看去,是南宮燕。
她一拱手道:“孫將軍,我有話想要詢問一下鍾廉將軍。”
孫將軍客氣點頭:“南宮將軍,你問吧。”
南宮燕看向鍾廉:“我問你,十月初二晚上戌時五刻你在什麼地方?”
鍾廉眼眸微閃:“血河森林東邊。”
南宮燕嘴角揚起一抹清冷笑容:“是嗎?鍾廉將軍仔細回想一下,當時你穿著普通黑甲,帶著千餘鐵騎,是否從血河森林西殺過中路,去的東邊?”
聞言,鍾廉眼眸急閃,搖頭否定:“絕無此事,一定是南宮將軍看錯了!”
“呵!”
南宮燕冷笑一聲:“相距不過數百米,你意思我南宮燕眼神不好?還是不認得你鍾廉將軍?”
鍾廉還是死不承認,說道:“南宮將軍,這事與你無關,你為何提他說情?你們認識嗎?”
南宮燕瞥陳閒一眼,她只是見過陳閒,談不上認識。
“不認識,本將軍就是覺得蹊蹺,他一個伙伕中尉,為何會誣陷你鍾廉將軍,為什麼不是裴將軍和趙將軍,偏偏是你,他嫌腦袋多嗎?”她直視著鍾廉說道。
鍾廉眼神飄忽:“本將軍哪裡會知道。”
南宮燕聲音鏗鏘:“你知道,因為你當時就在現場,敢問鍾廉將軍為何帶人去擊殺伙伕中尉陳閒?你們有私仇嗎?”
鍾廉搖頭:“南宮將軍,你休要亂言,在這之前本將軍都不認識他,哪來私仇,更不可能去殺他!”南宮燕冷笑:“那你敢對天發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