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官差、衙役中都流行這麼一句話。
“寧可飲鴆斷喉,撞柱碎顱,也莫要落入攝政王的暗牢裡。”
【君不見刑房的碎骨釘床正滴答淌血,血魂磨盤上還粘著未剔淨的筋肉,鎖魂烙的青煙裡,盡是求死不能者的哀嚎。攝政王的慈悲,是讓活人一寸寸爛成刑架上的腐肉!】
祁嘉煜碾著手裡的血漬,眼底野獸嗜血的光芒還在跳躍,“查!落實罪名!”
暗牢裡,死士一波接著一波往外擴散。
第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攝政王妃中毒,危在旦夕!
京城,再次掀起一波詭譎雲湧。
客棧、官驛、酒樓、茶館、青樓,任何能藏人的地方,整座京城都被翻了個遍。不少潛藏在京城的奸細、可疑之人,全都被抓進了暗牢裡。
朝堂內外,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怒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百姓們對東夷更加厭惡了。暗殺皇后,又想毒殺攝政王妃,他們大梁最尊貴的兩個女人差點都要折在東夷奸細手裡。
朝堂內外,主戰的聲音甚囂塵上。
王府裡,迎春透過對蠱毒的研究很快確定是天楓谷之人特有的煉製手段。
這個訊息,她是先彙報給祁嘉煜的。
不巧,林疏月知道趙晴嵐中毒,上門來探望,聽到了這個訊息。
“天楓谷?王爺,我請求帶人剿了這賊谷!”
林疏月跑江湖多年,對天楓谷這樣為禍人間的邪道自是不能容忍。
沒想到他們竟然敢禍害到她朋友身上,如何能忍?
祁嘉煜他墨袍下青筋暴起,指節捏得咯咯作響,瞳孔裡翻湧的殺意如淬毒寒刃,直教周遭空氣凝作冰稜。
林疏月身上汗毛倒豎。
“不著急,他們必死!天楓谷毒瘴多,谷裡弟子都會使用蠱毒,等殷啟入京,本王要一鍋端了他們!敢動本王的人,死不足惜!”
林疏月看著這樣的祁嘉煜有點怵,“嗯,那就聽王爺安排,到時剷除天楓谷時,我也想盡一份力。”
祁嘉煜點頭。
林疏月也不敢多留,找上找上趙晴嵐。
“阿嵐,你家王爺......”
趙晴嵐正喝湯藥呢,看到林疏月像是被什麼人追似的跑進來,神情一凜,“哥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什麼人在追你?”
林疏月臉色變了變,身側的手不由地搓著衣角,“沒什麼,這兩日外面有些亂,你就安生在府裡好好養身體,七殺閣那裡,有我們三個呢。”
趙晴嵐放下湯碗,直視她,語氣淡了一點,“月月,你知道你每次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地搓自己衣角嗎?”
“啊?”林疏月的臉微垮,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跟阿嵐說。
“月月,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趙晴嵐這一委屈,讓林疏月立馬繳械投降,“我說,我說。”
她把外面血雨腥風的事情,還有剛才在書房外面遇見祁嘉煜時,他那種嗜血暴戾的狀態說了出來。
趙晴嵐眼波一動,“哥哥,生氣了。”
昨夜中毒後,他很擔心,因為有她爹在他沒怎麼表現出來,沒想到竟然做了這麼多事情。
“何止生氣,那是憤怒!太嚇人了。我...我先回去了。”還是他們家阿硯溫潤如玉,性格好,她要去找阿硯撫平小心靈的創傷。
“嗯,你們別擔心,也不要私自行動。局勢要亂了。”
林疏月明白,她這種江湖人的心性也不喜歡捲入朝堂紛爭裡。
“天楓谷,想來是來接應祁渺的人為她出氣的吧。迎春,讓夜鶯過來一趟。”
或許從雍王妃這裡入手會事半功倍。
夜鶯還沒來,祁嘉煜先一步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