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煜攥著鏟子的手緊了又緊。
小哭包那個時候明明是個脆弱的小姑娘,她是怎麼做到收起眼淚,去學枯燥冰冷的機關術的?
再見她時,她被人算計,一臉堅毅果敢地為跟他討價還價。他在外素有兇名,普通姑娘根本不敢跟他說話,她卻無所畏懼。是經歷了什麼讓她變得這麼堅韌?
談到趙晴嵐的機關術,裴景硯的話也多了不少。
“說來,趙大人也是一個很好的父親。我在裴家玩弄機關術被指責不學無術。
阿嵐是姑娘家,機關術的啟蒙還是她爹教的。她的師父也是趙大人的好友無憂子。阿嵐想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地支援。
我和月月都很羨慕她有這麼一位寵她護她的爹。”
“阿嵐說她娘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竹蜻蜓跟她爹相識的。每次她爹忙得顧不上她孃的時候,她爹都會親手做一些小玩意兒來哄她娘。東西不算貴重,但心意可貴。
阿嵐說他們家有一個小庫房,是她爹的私庫,那裡面都是她爹送給她孃的小東西,帶著他們之間滿滿的回憶。她娘離世後,她就把自己關在那個小房間裡。
所以啊,王爺,若是哪天你惹惱了阿嵐,其實她很好哄的。她想要的從來都很簡單。
我們都知道她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身邊什麼人都要護著。有這樣的朋友真的很幸運。我們也真心希望她能夠永遠幸福。若是有天...你厭倦了她,她有人寵有人護,我們也會不顧一切帶她離開的。”
祁嘉煜胸膛的佔有慾迅速爆棚,“你們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裴景硯看著他那堅毅的神情,輕笑,“月月是北狄公主,可北狄民風開放,敢愛敢恨。她們能成為朋友不僅是志趣相投,性子也有些相似。若是受了委屈,會加倍反擊回去。所以......”
祁嘉煜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她想做什麼自可放手去做,天塌下來有本王在。這些不用你說,本王娶她過來不是讓她過委曲求全的日子。”
裴景硯眼底的擔憂散盡,拱手一禮,“如此,裴某祝王爺和阿嵐琴瑟和鳴、福澤綿延。”
趙晴嵐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為了她大著膽子鼓起勇氣叮囑祁嘉煜的事情。
今日是她的添妝宴。
她看著花廳裡那位倨傲的九公主,額頭青筋突突地跳。
“不知九公主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給她添妝?她們什麼關係她不清楚嗎?添堵還差不多。
趙晴嵐不覺得她們二人之間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就連做點表面功夫,她都欠奉。
若不是皇后身邊的李順公公把她送過來,她是斷不會把人給請進來的。
月渚眠掩下眼底的恨意,掩嘴輕笑,“說來,本公主能順利入京,也多虧了攝政王和趙小姐。今日是趙小姐的添妝宴。這是本公主的一點心意,還請趙小姐收下。”
其他夫人、千金早就知道這東夷九公主的事情,明目張膽覬覦攝政王,還不要臉地去畫廊上勾引王爺,被王爺丟進河裡。
本以為她要夾起尾巴安生做人呢,沒想到她竟然還敢來這添妝宴。
雖然不恥月渚眠的所為,可人家到底是東夷受寵的公主,她們也不敢做什麼。
月渚眠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給了金貝一個眼神。
金貝捧琉璃匣至趙晴嵐面前。
“此乃東夷國的夜光錦,本公主特意送來給趙小姐裁為喜服。”
金縷展開卻見錦緞上繡著白菊垂露。
眾賓客一陣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