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抬頭看了看山崖,認真看著陸無咎道:“我想跟哥哥走。”陸無咎聞言頓時有些頭疼。
他將少女掠出,僅僅是不忍她葬身火海罷了。
如今知了她的身份,反倒不好不管。
奈何這少女身份多少有些特殊,無論放在哪裡,一旦被歡喜堂發現,都有可能引來災禍。
因此帶回老律觀是不可能的。
可送回去又於心不忍,簡直像個燙手山芋。
罷了罷了,回頭花點時間,送出南陽道,尋個正道人家收留好了。
“走吧!”
陸無咎招呼一聲,轉身離去。
岑櫻顯然對阿倪極具好感,連忙走過去,拉著阿倪,一起跟上陸無咎。
一路上,那是軟語溫言的詢問著阿倪情況。
陸無咎走在前面,聽著兩人對話,才知道,少女無名無姓,僅有小名——阿倪。
從小就被父母送進了歡喜堂,算是在歡喜堂長大。
聽到這時,他忍不住問道:“這些人難道不知歡喜堂是做什麼的?”
阿倪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岑櫻接話道:“知道又能怎樣?人總要吃飯,孩子一多,也只能送人。所以歡喜堂弟子大多都是附近窮苦人家送來的孩子,也因此多是女子。除此以外,歡喜堂還會收留孤兒。”
孤兒?陸無咎聽到這,眸光一閃下意識道:“慈幼局也在其中?”
“嗯!”
岑櫻點了點頭。
陸無咎頓時陷入了沉默。
話題至此有些沉重,一時無人開口,四下寂然。
山路蜿蜒,終有盡頭。
不知過去多久,三人走出雲松山麓,陸無咎找到拴在林中的雜色老馬。
解開韁繩之後,他讓阿倪騎著老馬,自己走在前面牽著,揮舞著趕林鞭,抄山野近道,避開人群。
岑櫻看起來對阿倪喜歡極了。
一路上,說個不停,從歡喜堂往事,到江湖趣聞,幾乎毫無保留。
阿倪也聽得入迷。
不時追問幾句,偶爾發出清脆笑聲,引得岑櫻綻放出姨母笑容。
陸無咎聽了一會兒,就不太感興趣,索性盤算起此行得失。
血洗龍花洞,令他一共收穫了兩百多條狐魂,大多都是殘魂,直接被他送去投胎去了。
至於投的是狐胎,還是人胎?他就不清楚了。
當時情況緊急,他急需先天元炁支撐,也想不了那麼多。
這些狐魂的投胎,給他反哺了大約兩人份的先天元炁,使得他的修為再次突飛猛進,已然突破五年功力。
目前人皮書裡還剩下十多條狐魂,大多都是有些道行的狐精。
估摸著腦子裡的東西有點價值。
所以他已經著令陰差鬼吏們好生審問。
除此以外,就是左護法,以及其他狐精的法器收穫。
不多,但也不算少。
有斗笠一頂,不知是何物編織,注入法力,可明顯感知到斗笠內藏三尺立方空間,裡面存放著許多零碎物件。
他隨便翻了翻,大多都是私人物品,譬如:衣衫、乾糧、符籙……等。
其中看起來價值不菲的,也就是一顆裝在錦盒中的丹藥,以及一根白骨打磨的骨笛。
丹藥他不知功效,只能暫且放在一邊。
至於骨笛,當他將法力注入其中時,立即感應到了一絲微弱聯絡。
且方向指向天空。
他心神一動,乾脆鼓起法力,輕輕吹去。
無聲的音波,隨著法力的湧入向四周擴散而去。
那感應之物,也隨之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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