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談笑聲,聽得陸無咎一臉古怪:
——歡喜堂主竟然是女子?
也對,歡喜堂素來女多男少,那麼堂主是女性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這樣一來,阿倪和歡喜堂主的關係算什麼?在滿心疑竇中,陸無咎結束了自飲自酌。
待回到客棧,他喊來岑櫻,仔細詢問起來。
“歡喜堂主是女人?”
“是呀!”
“那她怎麼和阿倪……”
岑櫻愣了愣,俄而捂嘴偷笑,笑得陸無咎莫名其妙。
“仙長正直,不知房中派雙修之法有三條修行路徑。分別是純陽乾道,純陰坤道,陰陽合道。大多弟子,走得都是陰陽合道,所以仙長有此誤會也不足為奇。”
“至於歡喜堂主,走的乃是純陰坤道。妾身對此也不是很明白,只記得講師曾說過,此乃顛倒陰陽法,採陰而返陽,如白虎池中臥,青龍火裡眠,煉成真玉貌,身外舞胎仙。”
陸無咎眨了眨眼睛,心想,還可以這樣?“貧道想尋個正道人家,將阿倪託付過去,你可有推薦人選?”
“仙長想將阿倪送走?”
“沒錯,貧道四海為家,不便帶在身邊。”
“可是,阿倪這孩子容貌太過出眾,走在哪裡都容易引來窺覬,妾身想不到哪裡還能庇護得了她!除非加入宗門,可她已經修了花柳魔道,沒有宗門會收留她的。”
岑櫻一臉憂心忡忡:“仙長若不嫌棄,不如帶回師門,做個灑掃童子也好!若是仙長不棄,妾身願跟在阿倪身邊,教她做事。”
陸無咎沉默良久,喊來阿倪,詢問她的態度。
“阿倪不想回去,堂主總是讓我呆在藏經閣,不得外出,日子很是枯燥。我想跟著哥哥修行,哥哥你帶我走吧,以後我不會嫌棄狐騷味衣服的。”
阿倪脆生生道,心思單純。
陸無咎思忖片刻,頷首道:“罷了,那就暫且隨我回觀,以後沒有允許,不得擅自外出。”
阿倪登時喜笑顏開:“謝謝哥哥。”
陸無咎搖了搖頭。
一夜無話。
翌日,阿倪換上一身布衣,戴上斗笠,騎上雜色老馬,離開客棧。
陸無咎不是沒苦硬吃之輩,索性在城中又購買了一匹純色黑馬,這才縱馬領著阿倪,出城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遇城而歇,每次他都會尋找荔城估衣巷之類的散修聚集地,打探訊息。
雲松山不停傳來的新訊息,讓他心情愈發放鬆。
龍花洞大火,令黑龍王勃然大怒,起靈搜魂尋找兇手。
可惜,莫說左護法亡魂,就是其他狐精魂渣子都沒找到。
山中精怪,也沒見過外人進來。
整個事件,彷彿無頭冤案般籠罩在迷霧之中。
尤其是歡喜堂藏經閣大火,更是為這件事蒙上一層神秘面紗。
江湖傳聞,兇手真正目標乃是歡喜堂,龍花洞不過是其調虎離山的誘餌,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據說,歡喜堂因此損失慘重。
除了一座藏經閣被燒成灰之外。
堂中還丟失大量丹藥、法器、珍玩、藥材……乃至銀兩!還有幾名弟子慘遭殺害,傳聞是因為目睹真兇,這才被滅口。
現在歡喜堂主震怒至極,釋出追殺令,大索天下。
奈何賞金開得極高,兇手資訊卻一概也無,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簡直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