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人雄大刀一揮,“弟兄們!隨我衝進龍淵城,活捉皇帝小兒!這皇帝他姜家人坐得,我大哥一樣坐得!”……
慘烈的大戰突如其來,龍淵城的守軍完全不知道霸山軍怎麼來的,霸山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順利到這了,雙方顯然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但是軍令一下,攻城與守城都要拿命來拼。
即使是調動了大批中州士兵去北方前線,朝廷在龍淵城留下的守備力量依舊不會放鬆,南方諸軍鎮派來支援的部隊,很多都填入到了龍淵城防之內,加上諸多法陣催動,縱使是破開了一個缺口,龍淵城依舊不是輕易能被攻下的地方。
可霸山軍也不是尋常對手,他們悍不畏死、驍勇善戰,數名戰將跨騎雷火妖獸,轟然衝入缺口之內,攪亂城中佈防,帶著濃濃的恨意。
那是對龍淵城繁華的恨。
這座城裡的高官權貴,躺在錦榻暖枕之上,決定著千里之外涼州百姓的命運,為了自己的官位前途,可以輕易放棄一州百姓的未來。若不是他們,涼州不會淪落至這般慘狀。
而他們在涼州乾裂的土地上與鞅人廝殺、與老天乞活、與野狗搶食,承擔著老爺們一念帶來的惡果。
憑什麼?看到這些錦衣玉食的人,看到這樣物華繁盛的城池,沒有一個涼州人會不恨。
既然你們高高在上,那我就斬斷你們的根!
霸山軍最大的倚仗,就是不怕死!
這樣一支含恨之師,如同暴怒的潮水,瘋狂衝擊著龍淵城北面的城牆。
而勤政殿內,剛剛吃完午飯的懷仁帝,也第一時間收到了霸山大軍兵臨城下的訊息,小胖子臉頰上的肉猛然一顫:“什麼?”
他看著城頭送來的戰報,只覺不可思議,“霸山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城外?這這這……”
“陛下!”周圍顫抖的宮人問道,“霸山來勢洶洶,北門阻擋艱難,城頭將領直言不知能否守住,詢問陛下要不要暫時退避?若是此時由南門出駕,應該能在霸山賊寇破城之前安全離開。”
“走?”懷仁帝皺著眉頭,猶豫片刻,還是搖頭道:“不行,朕不能走。朕若是在,滿城將士還會奮力抵抗。朕若是走了,城中人都會覺得神都已失,軍心就要散了。縱然城池有失,朕也要與城偕亡!”
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一道朗笑之聲。
“哈哈,好志氣。原本只道你是個無能昏庸之君,今日看來,倒是有幾分骨氣的。”
“什麼人?”周圍的宮中侍衛瞬間合圍過來,胡得鹿頃刻現身,擋在懷仁帝的身前。
可是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精銳侍衛們只感到一陣如山的威壓,渾身顫抖不止,倒退幾步之後,紛紛無法控制地丟下兵刃,顫抖著撲倒在地。
就連一品供奉胡得鹿,面對著這威壓,眼神中都出現了一剎那的恐懼。作為見多識廣的老牌煉氣士,胡得鹿也曾經有幸見過掌玄天師。
所以他知道這是什麼境界的力量。
只有神仙。
身著青衣勁裝的闊牧野就這樣一步步走進勤政殿中。
“胤國皇帝,我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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