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莫未羽見狀一笑,遂也起身向許伯陽告辭,許伯陽將他送出陣外,回來時,便見燭照山下碼頭,一艘寶船燈火輝煌,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心道:“今夜看來要苦了蘇兄。”
……………
次日清晨。
離火洞中,許伯陽神色凝重,端坐石桌,下首跪著一男一女兩名小童,正是許伯恩和許伯曉。
許伯陽掃了二人一眼,說道:
“伯恩、伯曉,接下來我所說之話,你倆千萬不可和任何人講,縱使他日你爹爹來了,伯照二兄來了,也不能說,可記住了?”
許伯恩和許伯曉自從被許伯陽帶來這火山之底,一路上見到密道、火海,心中已經明白此地是極為隱秘的所做,知曉時至今日,大兄總算是要傳授仙法給自己,心中既是激動又感到忐忑,雙雙奮力點了點頭。
許伯陽正襟危坐,說道:
“大兄小時候機緣巧合,得到一本仙人道法,名為《天皞道啟常說經注》,修習至今已經八年,其間走過一些彎路,也有幸得了一些捷徑,總的來說,道途還算順暢,今日大兄便將此仙法傳給你們兄妹。”
“但大兄醜話說在前頭,正所謂法不傳六耳,道不傳非人,這本經書牽連著我許家的命脈,性命攸關,非同小可,倘若有朝一日,你二人離經叛道,不聽家中言,不為家中事,背宗棄祖,大兄就算拼死也會將你二人手刃!”
許伯恩正色道:“大兄放心,我兄妹二人好不容易認祖歸宗,萬萬不敢行歹事,有違此誓,教我許伯恩道途斷絕,屍首分離!”
許伯曉決絕道:“伯曉亦如此!”
許伯陽頷首道:“好!仙道漫漫,何其艱難,大兄到此也不過只得了一些皮毛,爾等有此決心,我心甚慰!”
說罷站起身來,走到二人跟前,盤膝坐下,雙手各搭著二人手掌,
“屏息凝神,不可分心!”
一聲喝罷,唇吻翕闢,靈識倏忽而起,《天皞道啟常說經注》的經文宛如一道道碧水流淌在二人的識海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許伯陽收功站起,走到洞穴中部,那一道乾涸河道前,取出【饞魚燈】蹲下,放出【霄漢爭瀾】化作小溪,淡淡說道,
“從今以後,你二人便在此修行,每日兩餐我會親自送來,直到你兄妹煉精化炁,辟穀為止。”
…………
是夜。
燭照山,擒龍殿。
許伯陽端坐主位,下首恭恭謹謹立著三人,自然是趙久盛、青嵐和尚、白露道人。
趙久盛道:“山主,牛山部、張家和五島散修的賀禮已經盡數清點完畢入庫,久林正在謄抄造冊,明日一早便能送來。”
“嗯。”
許伯陽頷首道,“到時候你送一份給紫露小姐,她時常煉丹,若有需求,按冊開支,久盛,以後家中庫房就交給你負責,不可懈怠。”
趙久盛領命。
青嵐和尚笑道:“山主,蘇姑娘剛來過,說蘇客卿酒醒了,不過告知今夜就不過來了,妖靈島鋪子看查的事情,便定在明日。”
“好!”
許伯陽一拍扶手,說道,
“青嵐,明日你陪蘇客卿和蘇小姐走一遭!以後妖靈鬼市那邊的事情,便都交給你去從中盤桓,蘇姑娘但有吩咐,儘管照辦,不可懈怠!”
“屬下遵命!”
許伯陽再道:“青嵐,你我畢竟不是同道,機緣巧合你入了我家,這段時間忙於開山立脈之事,自家事情還沒來得及料理,你且和我說說,你修為如何,法器如何,習得是哪家道法?可有阻礙?日後若有機緣,我當為你留意。”
青嵐和尚聞言大喜,合十道:
“回山主,屬下堪堪進入【菩提境】,波羅中的菩提剛剛生根發芽,早年在黃羊落葉寺修行。”
“這落葉寺修行【雷鳴樂土】,乃是【震坤】一脈的道法,屬下得了一道菩提級別的《地藏雷音法華經》,若是菩提開枝散葉,便可成就法相。”
“【雷鳴樂土】?”
許伯陽微微擰眉,這一道天地靈氣聽都沒聽過,更別說見過,只可惜這和尚方方種下菩提,靈氣還無法出波羅,否則倒是可以讓他引出來瞧瞧。
青嵐和尚眉間紅光一閃,九環錫杖從儲物袋飛出,拿在手中,“山主,屬下手上這一把【九靈音】,乃是菩提級別的釋家佛器,威力尚可。”
“另外屬下在道法上暫時並沒有阻礙,只可惜我釋家修行緩慢,卻是急躁不得,想那罄竹比丘年愈不惑,方才踏入菩提後期,我這三十歲不到年紀,想要成為禪師,日子還早。”
許伯陽不懂釋家修行訣竅,只不過問問心中有數,當下默默頷首,忽然問了一句:“你可曾修行【陰神換舍】?”
青嵐臉色一變,緩緩搖頭,尷尬笑道:“看來山主見多識廣,我釋家【陰神換舍】乃禪定本宗大雷音寺及其屬寺不傳之秘,我等偏門小寺豈能有幸得到如此妙法?”
“原是這般。”
許伯陽豁然開朗,心道:
“原來不是所有釋家僧伽都能修習到【陰神換舍】,看來這離和尚還真有幾分本事,竟能搞到此等不傳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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