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許伯陽聽完展顏一笑,“仙宗還真是手段高明!”
含笑晏晏的同時心頭早已激起驚濤駭浪!“罷了,伯陽,你是我家的一份子,大家同舟共濟,該讓你知曉的也讓你知曉了,事已至此,我就直說了。”
“此次你和雪廉能奪得‘地元六丁’,進入天元級比試,已經是難能可貴,縱使不能奢望天元六甲,這天罡三十六強的好處可不能沒了。”
丁天石神色淡淡,一番繞來繞去,終是說出了來意,“自家之人當互相幫扶,你如今修為強勁,比起雪廉卻是強上許多,贏面自然也大,我今日聽聞你抽中第一輪唯一的一面輪空牌,直接晉級第二輪,便想與你商量一下。”
“你看這牌子…能不能讓給雪廉?”
許伯陽望著丁天石灼灼目光中透著殷殷期盼,此刻的心中真是亂如一鍋粥米,複雜難喻,只一瞬,便笑道:“道長原是為此事操心,真是用心良苦,伯陽白日裡拿到一個空牌子,學宮的同門沒有說,也不知道是何意,原來是輪空牌,無事,道長既然開口,便拿去!”
說罷從袖中取出木牌,放在桌上推了過去,又略顯疑惑道,“只是白日裡抽籤,那持筆的修士似乎已經記錄在冊,不知此事還能否更改?”
“無妨。”
丁天石收取木牌,嘴角微抿道,“小事,我理會得。”
說罷站起身來,從袖中取出一塊木牌放在桌上,又道,
“你別小瞧這木牌毫不起眼,它是連線陣法的法器,若是沒了,連陣法星位都進不去,此事事在人為,你不用擔心。”
許伯陽跟著起身:“那便一切聽從道長安排!”
丁天石見他絲毫沒有一絲慍色,拿出木牌也是乾脆利落,不免心生感慨,拍了拍他肩膀,點了點頭,“伯陽,你我雖然沒有血緣之親,但這些年你一路走來,我都看在眼裡,你放心,等你入了仙宗,築基之事便包在我身上。”
袖中赤光一閃,一道血紅色的小旗落在手上,反手扣在桌上,
“這是一件築基法器,名叫【爍陽旗】,攻守兼備,你且收下,此番天罡三十六強,高手眾多,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許伯陽拱手道:“多謝道長賞賜!”
待丁天石灑然離去,許伯陽關上房門,又用神識一掃,發覺他已經徑自往丁雪廉房中而去,暗自鬆了一口氣,遂不再關注,回身取過桌上的木牌,只見上面寫著“天孤星”三字。
收好木牌,又將那一面【爍陽旗】拿起,仔細端詳了一陣,旗杆非金非鐵,旗幟符文滿布,此法器貌似之前聽蘇顏露提起過,正是一件離火築基法器,威力不俗。
適才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不過一面輪空牌換了一件築基法器,也不算太虧。
只可惜許伯陽暫時沒有興趣研究,他瞧了一陣,便放下,喃喃自語:
“吐真丹?聽丁天石口氣,只怕坐上這天罡三十六星位之後,非服不可,這可如何是好?”
…………
次日正午。
雲霄山上,雲霄峰頂。
陽光普照,百年古楓之下,樹影斑駁。
姜太青、丁清遼、少宰星官並排靠椅坐在樹下,坐北朝南。
九位主核官一字站列,再加上太和學宮主事姜善周,一旁則有三十六名核校官,後方列隊整整齊齊,共計有八十三名天元級參賽的修士。
這八十三名位修士,每個人畢恭畢敬,俯首貼耳,大氣都不敢出。
許伯陽赫然在其中,只不過他位置靠後,前面有擠擠挨挨的人群遮擋。
他用餘光瞥了瞥,四周絕大多數都是陌生面孔,但附近也有丁雪廉、曾書明、張觀致等熟悉的臉面,還有丁允山、林懷勝這些許久沒露面的面龐。
目光忽然一窒,竟然發現趙久常人高馬大站在前方人群之中,低眉垂目!
“這是怎麼回事?這廝不是被淘汰了嗎?”
許伯陽吃驚不小,目光一轉,居然又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費文玉!許伯陽瞧見他的一瞬間,霎時整個人都懵了:“怎麼這費文玉也進了天元級比試?我親眼瞧著他被晏清商淘汰了啊?”
正當此疑惑之際,忽見最前方的丁天石上前一步,躬身拱手:
“啟稟星官、二位羽士,此番太和經武宴天元級比試參賽同門,共計八十三位,均已到列。”
“嗯。”
姜太青坐在正中,與丁清遼對視一眼,掃了一眼下方的人群,淡淡說道,“那好,便由我來說兩句。”
羽士一發話,霎那間,在場之人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整個雲霄山頂針落可聞,只聽得見風吹葉動的沙沙之聲。
“諸位。”
“太和經武宴,為我青神劫劫長存、生生不息之根本,諸位今日能站在此處,便說明了一切,這天元級的比試,已經超越出我四派仙宗的範疇,意在為我青神道家天下擢選出能證得大道、能澤披天下、能威震一方的佼佼者!”
“你們當中,日後會有戍邊統領萬千修士的大將,會有坐鎮一方守護各族子弟的鎮守,會有學究天人、造福子孫的煉製大師,甚至會有叱吒風雲、翻雲覆雨的羽士!”
“仙途漫漫,坎坷萬千,今日開始的天元級比試只不過是你們漫漫修仙路上的一道坎。”
“過得去,前路或許平坦一些,過不去,也無所謂,大不了從頭再來,老夫不才,請諸位記住一句話!”
“縱觀古往今來,比起這剎那般的浮生,死亡才是萬古長存,長生大道,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輩修士當秉承道祖之念,為善除惡,行俠仗義,而非是要不擇手段,踩著累累白骨,去證長生大道,否則不配做我青神子弟,窮兇極惡,敲骨吸髓,這與南荒吃人的妖魔又有何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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