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坐鎮南湖持牛耳者,不外乎南湖群島七大勢力,這七家當年曾會過盟、斬過雞、喝過酒,多少都和狼莫部有交情,最後再加上無歧島張家,這南湖的勢力應該已經差不多,至少在這一片湖域是他們幾家說得算。
今日只需擺上誠意,彼此結交籠絡之後,擒龍山許家的聲名自然會有人去宣傳,而且日後若是自家島上真的遇上麻煩,鄰里之間互相幫襯,多少能解決一些事情。
許伯陽想想蘇顏露如此做,確實是棋高一著,今日先禮後兵,一目瞭然,至於日後哪家能交,哪家不能交,那便是日後計較的事情。
兩人喝著靈茶,又聊起其他事情。
這幾日,他二人協商一致,已經將之前的煙火山光、如今的擒龍山劃分清楚。
明面上整個擒龍山為許家所屬,但實際上蘇家佔據僅次於煙火島的第二大島灼華島,從今以後,灼華島和附近三個島嶼,都屬於蘇家的禁地,除了許伯陽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許伯陽手上便是煙火島、有凡人居住的燭照島及周圍三座小島。
蘇顏露這般劃分,許伯陽並沒有太多意見,只不過蘇家治下島嶼,除了一個新劃島嶼取名黃貝島給黃貝部從大黑礁搬過來,繁衍生息,其餘三島留作自家用,這四個島上一個凡人不要,這確實出乎許伯陽的意料,如此還需將居住灼華島上的李家盡數遷徙過自己燭照島來。
此事倒不是什麼難事,無非就是花些時間的功夫,如今自家與蘇家來了,必然要比原來離和尚東躲西藏、基本不管他們死活來的好。
凡人在諸汾之野這種地方,有修士庇護,家家求之不得,斷無拒絕可能,萬一家中出現一個靈犀子,得了主家賞識,入了仙山,習得仙法,鹹魚翻身也未必不可能。
對於此事,許伯陽不好多問,心中估摸著蘇家只怕是要遷自家人過來,想來他家還是比較愛惜自家羽毛,生怕時間一長,這李家與蘇家下屬族嗣胡攪蠻纏,相互通婚,便會糾葛不清。
亦或是各家有各家的獨門修煉道法,蘇顏露不想被人窺伺,倒也情有可原。
對此,許伯陽倒是沒有那麼多心眼,如今自家本來就人丁稀少,若是沒有凡人相助,這麼大的島嶼,不能物盡其用著實可惜。
至於家族如何發展,實力如何壯大,眼下自己修為不高,沒必要操那麼多心,等到自己穩穩當當築基以後,再來研究,此刻想得太多,反而庸人自擾。
片刻之後,趙久林提著下襬忙進殿來,見得蘇紫露招呼得有條不紊,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許伯陽瞧得微微一笑:“久林,這裡暫時用不著你,待會你帶兩個下人在殿外唱名。”
趙久林連忙點頭應諾,躬身退出殿去。
將近忙到中午,蘇紫露總算心滿意足,雙手叉腰,目光掃過,瞧著自己的勝利果實,回頭瞧著殿上兩位談笑風生的男子毫不關心,不覺有些氣悶,說道:“我忙了一早上,一句好話都聽不到,你們兩個整天交頭接耳,真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殿上二人談話被打斷,都瞧了過來,但見大殿之上整齊劃一,一切已經準備就緒,許伯陽不覺眼前一亮,聽她語氣微嗔,乾笑道:
“操心勞力,真是多謝紫衣姑娘!”
蘇顏露正聊在興頭上,被她一句話打斷,只覺掃興,不屑道:“讓你來擺放靈物,你非要當下人,這些本就是瑣事,你非要指手畫腳,畫蛇添足,有這工夫你還不如回去打坐,難怪這麼多年不得寸進。”
“誒!”
蘇紫露上前兩步,指著蘇顏露怒道,
“蘇顏露,你給我好好說話,今日一大早誰來敲門,低聲下氣,叫我來幫忙?”
蘇顏露咧嘴一笑:“好了好了,你厲害你本事,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先回去吧,待會來的都是些牛鬼蛇神,你膽子又小,我怕你見了做噩夢。”
“哼!”
蘇紫露冷冷哼了一聲,“懶得理你!鬼面,我去煉丹了,有事你叫我。”
這等場合,她確實不喜歡,說罷頭也不回走出殿去。
許伯陽瞧他兄妹二人又鬥嘴,一時啼笑皆非,又不便摻和,只好默默不語,相處這段日子見了不是一回兩回,早已見怪不怪。
不過一陣,只聽殿外傳來趙久林的聲音,音色清亮,只是稍顯稚嫩,還略帶驚惶:
“南湖狼煙山…狼莫、狼莫未羽拜賀擒龍山許家開山立脈!”
許伯陽驚喜莫名,站了起來,連忙迎了出去,輕聲笑道:
“蘇兄未卜先知,果然神機妙算,曉得這狼莫部必然率先而來!”
“哼!”
蘇顏露哼笑一聲,離開主位,徑自在旁邊客座上坐下,迅速用靈識說道,
“伯陽,剛才話沒說完被我妹妹打斷,你這次幫他家大忙,此番他去青神不知道要得到多少好處,你此刻就是他家的搖錢樹,他不派人前來給足你面子,日後又怎好名正言順去鬱川索要好處?”
“若是讓姜家知曉【隱妖鏡】一事你才是功臣,他狼莫部日後還怎麼混?作為交換,此事你肯定要替他家瞞著,今日不妨多要些好處,他家斷不會拒絕!”
說話間,許伯陽已經跨出門梃,踏出殿來,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模樣俊秀,氣宇軒昂,負手站在殿外,身後還帶著兩名身上穿著盔甲,三大五粗、凶神惡煞的狼妖。
而這兩名狼妖背後竟然站著一隻一人高的白鹿。
這頭白鹿雄姿壯碩,通身灰白,閃著銀色斑點,頭上生了四個鹿角,走過來鹿角高揚,腳步穩健,一看便不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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