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緩衝的時間,加上身邊全是他留給她的東西和獸,比如雪子、阿滿。兩年多了,倆獸在洛顏的帶引之下幾乎逛遍了上仙域。
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阿滿都牢記於心。
它在仙域就是幾歲的小姑娘形態,雪子有靈性,卻未能成形。但是無妨,它依舊過得開心,整日馱著阿滿小姑娘跟著洛顏仙子到處逛。
兩年多了,洛顏已經回去修煉了,留下倆獸自得其樂。
在凡間,有些習俗是人死如燈滅,她/他生前的一應物品要全部燒燬。目的是避免親屬睹物思人,看不見亡者的物件,活著的親人才能更快走出亡親之痛。
這種做法或許有一定的道理,可她無比感激他沒那麼做。
她的衣食住行都保留著他的痕跡,在一定程度上讓她得到心靈的慰藉。雖然見不著他了,卻無時無刻不覺得他還在自己身邊。
儘量不回想過去,不深思未來。
就這麼坐趴在巨型水晶球上,不知過了多久,那股蝕骨之痛逐漸減緩。甚至只要不往細裡想,連哭都成了一種奢望。瞧,這就是她從不自詡情深的緣故。
時間是一種良藥,幾乎沒什麼毛病是治不了的,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收起水晶球,沒讓它恢復原型。
這麼大一顆,冰冰涼涼的,平時累了趴一趴挺舒服的。兩年多了,洛顏時不時過來瞅瞅她出關了沒。阿滿和雪子整天待在玉塵山玩耍,自得其樂。
桑月是個沒有仙職的仙尊,三界之大,她愛去哪兒便去哪兒。
正如他所言,她自由了,比其他眾生都自由。
然而,就在她收起水晶球時,仙山的上空天際突然亮起一陣炫彩光芒。阿滿見那道虹彩是衝自家仙山來的,連忙帶著雪子朝桑月這邊奔過來。
看到她已然恢復精神,不禁喜出望外:
“主人,那玩意兒好像是衝咱們來的!”
話音剛落,一道虹彩氣息咻地從天而降,疾速而精準地落在阿滿的小腦瓜上,伴隨一道男童的聲音:
“你說誰是那玩意兒?”
啪嗒,阿滿被砸了個大鴨趴,聽見那道聲音不由得愕然抬眸。桑月倒不是很意外,剛才看到那團虹光的時候便已猜到是誰。
等它落地凝形一看,果然是故人。
“阿其?!”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阿滿驚喜萬分,“你還沒死?”
彷彿過去好多年了,自己和主人幾經艱辛啊!幾次都差點嘎了,可惜當時阿其不在。否則三個一起同生共死,光想象那場景就很興奮。
當然,重點是夠熱鬧~。
“嘖,怎麼說話的?我還未成.年呢。”阿其哭笑不得,爾後朝桑月揖手行禮,“琢月仙尊,小獸奉命下來邀您前往神域與諸神一敘。”
琢月是前世女魔頭自取的名字,她在魔界修的是仙途。晉的也是仙階,從未改過名字。
至於轉世的桑月,那僅是她其中的一世劫難。
在下界的她可以改無量數的名字,但仙號一天不改,那就還是原名。
桑月從未考慮過要改名的事,如果每位仙家都要有一個仙號,既有現成的又何必改?與其傷腦筋,不如各論各的。
仙界喚她琢月,下界喚她阿桑,多省事。
“可是有法子幫我救阿夙?”覲見諸神,桑月並不熱衷。“怎麼會?”阿其搖頭,“上古神的隕落乃是天意,即便是上清神域也無力更改。我聽諸神說,清夙神尊封了您的道行,大家邀你上界修行或能早日突破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