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感嘆,林蒙的專業素質真的很不錯。人情世故、看眼色這一塊,拿捏得春風化雨,自然適度,完全不會讓人有一點疙瘩。甚至如果不是紀憐淮這種混跡多年有豐富經驗的,換個剛出道一兩年的小新人,說不定還看不出她的好。
紀憐淮見到她的第一天就這麼覺得了,下意識暗暗為她不平:為什麼能力這麼強的經紀人卻沒多少姓名?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很快便只是無奈地笑了。
這種事情在娛樂圈,乃至整個千禧城,難道還少嗎?
鬱堯自然也不是什麼情商頗低的“大直男”,他也趁這個機會說了道別,識趣地離開了。只不過出門之前又強調了句讓紀憐淮萬事小心。
一旁的圓圓低頭整理化妝包,拿刷子的手都抖了個不行。
紀憐淮輕輕捏起她手腕:“等下給我補妝的時候也是這麼抖,我可要扣工資了啊。”
圓圓抬起頭看她,根本憋不住笑!
“老闆~~憐淮姐~鬱老師……”
“哎,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她快速比了個停止的手勢,示意她就此打住。
“知道的,知道的,我們絕不會對鬱老師有非分之想的!”
圓圓:舉手,敬禮。
“……”
從新租的工作室到活動地點有一段距離,車上林蒙把所有流程再跟紀憐淮確認了一遍。
等到紀憐淮安心閉眼養神時,幽稷終於開口了。
“那地方深處,有‘陰梭’的氣息……”
“陰梭?那是什麼?”
“一種極其危險的靈能武器雛形。並非實體,更像一種能量矩陣。它能強行撕裂陰陽兩界的薄弱點,抽取陰間混亂狂暴的能量,甚至短暫地扭曲區域性空間規則。威力巨大,但極不穩定,對操作者和周圍環境都是巨大威脅。”
“那道禁忌之門,當初就是被這髒東西給戳破的。”
祂的語氣沉沉,聲音裡夾雜著森冷怒意和作為詭域之主的威嚴,和平時跟紀憐淮鬥嘴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紀憐淮差點就要忘記這一面的祂了。
“那紡織廠……”
“這道氣息雖極其微弱,被怨念和工業穢氣重重包裹著。但那小子提到‘織夢魘’,它產生怨氣能量場和製造的‘繭房’可以作為天然屏障和偽裝,或許掩蓋了些什麼,或許,陰梭的氣息比我感受到的還要強烈。”
紀憐淮此時心情十分複雜,她應該立刻告知鬱堯這件事,但也清楚,對方一定會上報。可一旦上報上去,她被“鬼王”附身的事就不再是三個人專屬的秘密。
在不知道調查處的態度以及與官方之間的聯絡到底有多深之前,她不拿自己打賭。
“你剛才不說,就是為了給我時間考慮嗎?”
而幽稷卻嗤笑一聲道:“我剛要是說了,豈不是破壞你和那姓鬱的小子溫存。”
“……”
“咱用詞能別這麼……詭異嗎?哎你是不是又在看古早封建那什麼宅鬥劇?
就在這時,紀憐淮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螢幕上跳出無數條新聞推送的彈窗,標題一個比一個驚悚:
“突發!城西老紡織廠舊址發生不明原因大範圍訊號中斷!”
“多輛途徑城西紡織廠附近車輛報告導航及電子裝置失靈!”
“網友爆料:城西紡織廠上空出現詭異‘極光’?專家稱或為特殊天氣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