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憎。”幽稷言簡意賅,“紀憐淮,快把你身體交給我,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這玩意兒!”
鬱堯也察覺到來者不善,身體微微下沉,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除了第一次,你從不讓我用你的力量,為什麼?一定是有問題對不對?”
幽稷心急如焚:“是又怎樣?現在你,還有因為你聚集在這裡的所有人,能活命最重要!”
“可我想試試,我不能永遠依賴你。”紀憐淮掙扎著站起來,搖晃的燈光裡她的眼神看不真切。
“你知道個屁!這是水猴子變種,沾了廠區廢水和枉死怨氣,成了氣候。這潑天大雨就是它的領域!”
祂話音剛落,水面猛地炸開!
那團巨大的、黏膩的聚合體帶著一股腥風撲向離水更近的紀憐淮!速度快得只在雨幕中留下一道渾濁的殘影!幾條由汙水和腐敗物構成的、長滿吸盤的觸手閃電般射出,直取她的咽喉和腰腹!
“小心!”鬱堯反應更快,一步搶前,手臂一抖,一道暗紅色的繩索如靈蛇般從他袖中射出——是那根熟悉的、浸透了特殊硃砂的繩!或者說是最原本的繩索!它精準地纏住了其中一條最粗壯的觸手。
“嗤——!”硃砂繩與那汙穢的觸手接觸,立刻騰起一股刺鼻的白煙,像是燒紅的鐵塊烙在了腐肉上。那觸手劇烈地痙攣、收縮,發出一種類似指甲刮過玻璃的尖銳嘶鳴。
然而,另外幾條觸手已然襲到紀憐淮面前!
生死關頭,紀憐淮腦子裡那根名為“害怕”的弦反而繃斷了。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不是用於仙俠劇裡花哨的招式,而是最原始、最粗暴的掙扎!
她猛地向後仰倒,整個人摔進泥水裡,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抓向咽喉的利爪——如果那團黏糊糊的東西能稱之為“爪”的話。
同時,她抽出吊在腰間那把原本輕飄飄的道具劍,將它當成棍子,不管不顧地朝著掃向她腰腹的另一條觸手狠狠砸了過去!
“啪嘰!”
一聲悶響。道具劍砸在滑膩的觸手上,沒有造成任何實質傷害,反而被彈開了。但這一下也成功地讓那條觸手偏離了方向,擦著她的腰側掃過,帶起一片火辣辣的疼。
“接住!”鬱堯的低喝在暴雨中格外清晰。
紀憐淮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沉甸甸、冰涼的東西被拋了過來。她下意識伸手接住——入手沉甸甸的,是一把真正的銅錢短劍!劍身古樸,刻滿了細密的符文,入手冰涼,卻奇異地驅散了她心頭的部分寒意。
不久前她分給粉絲的那些銅錢也是鬱堯給她的。
“別用砍的,用戳!沾了硃砂的銅錢能克邪!”鬱堯一邊用力拽緊硃砂繩,與那被纏住的觸手角力,一邊快速指示。他額角有青筋微微凸起,顯然那東西的力量大得驚人。
“他說得沒錯。但是紀憐淮,你若是一意孤行便別怪我沒提醒你:在你失敗的那一刻我會強行搶佔你的身體。至於後果是什麼,到時候你自會知曉。”
紀憐淮握緊銅錢劍,冰冷的觸感讓她混亂的心神稍微鎮定。她不是什麼大能,但她知道鬱堯不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看著再次如同毒蛇般襲來的幾條細小觸手,她咬緊牙關,不再猶豫,雙手握劍,看準時機,狠狠朝著其中一條刺去!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