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怎麼回事。”
講實話,紀憐淮現在已經累得倒頭就能睡,但還是強撐著精神靠在沙發上向幽稷發出質詢。只怕不趕在睡著之前解決了這個問題,睡也睡不踏實。
……
客廳刮過一陣穿堂風。
“幽稷!”
“啊?我嗎?”
紀憐淮額角青筋凸起:“別給我裝!”
幽稷頓時又回到那個欠揍裝x王狀態:“凡人,豈可直呼吾名。”
紀憐淮白眼都快翻到腦袋後頭了,長出了一口氣,笑得一點也“看不出”在生氣:“好好好,讓我看看今天星期幾呀?哦是星期五啊,哎呀好像牢籠娛樂十分鐘後要播那個什麼《機械月光奏鳴曲》大結局,猜猜看有誰看不到了?”
“你!”
祂急了祂急了祂急了。
“……狡猾的人類。”
不過片刻,幽稷收起了所有氣焰:“你確定要聽?有些東西聽了不一定是好事。”
紀憐淮沒多說一個字:“確定。”
“好,”幽稷緩聲道,“你'死'的那天夜裡,幽冥與人界阻隔之門被一股神秘力量撕裂開一道口,數萬怨魂惡鬼不甘遊魂趁機衝出擾亂兩界。吸你魂靈的白袍鬼只是其中一個,它們大部分都是這個目的,要麼壯大自身,要麼企圖還魂。至於最後想幹什麼,無需我多說。而我作為幽冥之主,不可能眼睜睜放任它們胡來,也正因我是幽冥之主,本身就是萬年鬼氣、冥氣所化,絕不能以本體降臨人界,否則,我便是最大的禍害。”
“所以,你需要一個媒介,而那個媒介就是我。”
祂見紀憐淮聽得認真,臉上也無異色,又繼續說:“是,我說過你是最適合的卻沒告訴你為什麼,現在,我全都會講清。”
幽稷頓了頓,彷彿是在等級紀憐淮反悔,但她沒有。
“你的身體,或者說你的體質比大部分人更容易接納冥氣。即便我只分出一魂而已,不適合的人也很容易因接納不了而爆體。用你們醫學上的話說大概類似於排異現象。”
紀憐淮暗暗想:哦,《荒廢浪漫》上週那部醫療劇祂也沒放過。
“而且剛好就在那天晚上,剛好你被白袍鬼害了性命,剛好你是公眾人物,剛好你的一切條件都那麼適合,剛好——就是你。”
接著祂又更嚴肅起來:“好了,現在你知道你的身上要揹負你們全人類的希望了。而且強買強賣,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你已沒有拒絕的權利。你要怎麼做?”
假如紀憐淮不追問下去,她不知道,祂便可以當她不知道。哪天到了極限,雙方都可以沒有負擔地終止合作。而現在,顯然已經不行了。
可紀憐淮突然笑了:“噗,我這輩子還沒這麼重要過。老幽啊老幽,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她擺出一根食指搖了搖,又說:“不就是幫你修個門嗎,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再說了,我現在可是靠你們這些詭來詭去的吃飯呢。你以為我為什麼還不退圈?姐們兒的夢想可是當上影后,睥睨千禧城娛樂圈的!”
只要幽稷想,祂的一切聲音她都是聽不到的。比如現在,祂沒忍住小聲地笑了笑。
“去去去,誰要管你影后不影后的,別來嚯嚯我那些弱智戀愛劇就行,看你演談戀愛,比看有的蠢鬼吸魂吸不乾淨流一地還辣眼。”
“不過,我可以承諾,直到最後你的命我保了。”
“謝了,報酬什麼的我也不是很在乎,到時候幫我找兩個人就行。”
“呵,屁大點小事。說吧,找誰?”
兩分鐘過去,紀憐淮才接道:“我媽,還有舅媽。”
關於這事,知道內情的人不多,其中一個就是王越澤。
而當事人現在正悶在自己房間裡一聲不吭,門還從裡面上了鎖。
“阿澤,你把門開開,我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