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年河東

胡士珍走後，林易就開始給錦繡宮的那位寫信。

信中內容只有一條，他要建的醫館缺人，要從太醫院調人來，且只要太醫院的人。

寫完後，就安排護衛乘官船，星夜馳往京都。

胡士珍哼著不知名的顏色小調，懷揣著兩塊肥皂，打出儀仗，坐著棗紅色官轎，大搖大擺的往沈府而去。

招搖過市，不過如是。

沈府門牙子遠遠的見是他來了，嗖的一下鑽進院子沒了影。

胡士珍也不急，就在門外頭等著。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沈大江就親自出門見他。

“胡大人，俺宅子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再說路上也不太安全，沒事還是少來的好。”

很明顯，人家不喜他這位不速之客。

胡士珍目無旁人，笑眯眯的就進了院子，饒有興趣的東瞅瞅西望望，儼然半個主人做派。

進了堂屋，他便把兩塊肥皂取了出來。

“此物名曰‘肥皂’，有祛油除汙、潔身淨體之功效，洗衣沐浴皆可使用，大當家的試過後咱們再聊。”

見他說的神秘，沈大江也來興致，索性帶著肥皂去了後院。

……

當胡士珍再見他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大當家的用起來可還滿意？”

“不錯，說是奇物也不為過。”

“那大當家以為此物價值幾何？”

沈大江沉思片刻，“在南島，賣他個十幾二十兩的不在話下，若是內地，至多也就十餘兩。”

胡士珍深以為然，接話道：“若是府衙供貨，不知大當家有沒有興趣一起發財？”

“你是說，合作？”

賊和官合作，確定不是開玩笑？

“對，確切的說是代理，你出銀子府衙供貨，除了南島和京都，大麒的地面你隨便賣。”

一聽將南島和京都排除在外，沈大江就明白，這八成是渾王的生意。

即便不是，也必定跟渾王相關。

這麼說，渾王也不是一根筋的人嗎。

既然人家主動釋放善意，肥皂又的確是個好買賣，沈大江自然識時務，滿口應下。

“胡大人打算給個什麼價？”

還是先把價錢談好。

胡士珍大拇指和食指分開，慢悠悠的往下巴摸去，本是要捋鬍子的。

他心中早已有了價位，王爺說五兩，那他底線就是六兩。

不想沈大江見了，還是為定價八兩。

於是也不還價，“八兩就八兩，不知何時提貨？”

胡士珍手一抖，就扯下幾縷鬍子來，疼的直齜牙。

自己何時要了八兩的價了？

不過畢竟是好事，也就順勢回說，“大當家明早還是來趟府衙，一切談妥後簽了協議才作數。”

買賣協議沈大江知道，自打他下了海，就再沒碰過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