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聲響起,又有大羅走入、駕臨。“共工?”祝融詫異側目:“汝脫困了?”
被稱為【共工】的威嚴者含笑:“媧皇失蹤如此多年,吾脫離鎮困,豈非理所應當?”
“也是。”祝融神色恢復平靜:“當年汝之一道人族化身,打碎了不周山,使天塌地沉,吾還以為你會被鎮壓永生永世。”
共工微笑而不語,他和祝融一般,是先天神魔、最古老者之一,
曾經身化人族,意圖謀劃五帝之位。
當然,失敗了。
先天火祖與先天水祖並肩,哪怕是慈航道人都變得謹慎了起來:
“二位道友,是聽從誰之令而來?玉皇?帝俊?”
祝融瞥了他一眼:“你猜?”
慈航道人擰眉不語,神色有些難看,今日恐怕無法將伏羲之轉世安全帶走了。
要出大事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這座破敗的養老院中,降臨來的強大者也越來越多,
從曾經的天庭東嶽大帝,再到佛門的大勢至菩薩,然後是祖諦聽,是東方之青龍,西方之白虎.短時間內,小小的養老院內,聚集的大羅超過了二十位!而每一位大羅到來,總會有人敘出其名,
馮福喜還好,她被點化開智後,只是略微瞭解佛門中的強大者,而陳千月本職就是研究古代神話,對於這些傳說中的人物,自然是久聞其名如雷貫耳。
“天吶.”
她呆呆自語,忍不住看向自家這位好閨蜜。
都是衝小喜子來的??時間還在流逝,西極之朱雀,北極之玄武,天庭財部之主趙公明,佛門迦葉大尊者.二十餘位大羅林立在方寸間,暗潮洶湧之至於極,無人展露不世大神通,只是平靜的對峙著,等候著。
“我佛慈悲。”
迦葉大尊者打破死寂,伸手指了指瑟縮的馮福喜:“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個事,我等各自都代表著某位無上,不若開門見山,商討出個辦法來,以何種方式決勝?”
緩了緩,他淡淡道:
“生死搏殺自不必提,暗中藏著的道友恐怕不少,若被撿了便宜,那才惹人惱怒。”
先天火祖祝融抬起眼瞼,皮笑肉不笑:
“若不搏殺,不做過一場,又哪還有其他方法分出勝負?不若我等在歲月過往交手,如此也不會妨礙【現在】,亦不怕被某位暗中的道友漁翁得利。”
“歲月過去?”某位大羅冷笑:“過去歲月,玉虛宮那位依舊佔據一切,怎麼,祝融,你背後是玉虛之主?”
“你猜?”祝融冷漠開口,手中把玩著一縷先天火苗,看上去平平無奇毫不起眼,但在場者都明白,一旦祝融不再束縛那一粒火苗,或許頃刻間,整座人間都要被點燃,化作寂燼。
場中大羅,各自開始爭鋒相對,儘管都不再開口,但氣氛卻越發的凝重,馮福喜能感覺到,有超出自己想象、理解範圍的爭鬥正在進行,
或許是此時,或許是時時刻刻。
她嚥了口唾沫,餘光看見不遠處,看熱鬧的金奶奶依舊在磕著瓜子,腳下的瓜子殼迭成一座小山。
“喲?怎麼這麼多人?”
一個年邁聲打破死寂,院中諸大羅齊齊側目,只看到一個穿著廚師衣服的禿頂老頭,邁著大步子走進來。
“孔爺爺!”馮福喜沒忍住,小聲呼道:“快走!”
“走?走哪去?”
孔爺爺笑呵呵道:“院長也回來了。”
說話間,他側過身,一箇中年人亦緩緩走來。
“周叔!!”馮福喜更急了,幾乎快哭出來。
“小福喜,這是你李爺爺給你煲的魚湯,叫我給你帶一份回來。”
周牧微笑,對二十餘個外來者的目光視若不見,端著一鍋魚湯走入養老院,放在角落的桌上。
“很熱鬧啊。”
他轉過頭,微笑道:
“我是這家養老院的院長,這裡晚上不待客,還請諸位客人離去。”
清亮的聲音迴盪在院中,諸多大羅眉頭一蹙。
這人是誰?
慈航道人靜靜感知,只是一個普通人,感知中毫無異常——可這就不對了。
他們這些個大羅,雖未展露真身和神通,看上去就是尋常凡人,可位格擺在那裡,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有直面他們的能為?
不對勁。
同樣的念頭在諸大羅腦海中閃過。
“不樂意走?”
馮福喜看見周叔搖了搖頭:“不樂意走,那就別走了,老趙,門關一下。”
聞言,馮福喜下意識側目,看見一直在門口待著的趙爺爺緩緩將大鐵門合上,
看見不遠處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金奶奶和陸大爺,不知何時站起了身。
“都是熟人啊”她聽見孔爺爺嘖嘖一嘆,在活動身軀。
趙老頭在鐵門上,緩緩掛上一把鎖,鎖釦驟合。
‘咔噠!’
天地齊暗,諸大羅抬頭望去,只看到破敗的養老院上空,橫壓著一本書。
地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