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重新開始撫琴,琴音叮咚間:“改換新天.你們說,是指的吾會登臨妖主之位,還是說吾會結束妖主大地的時代呢?”
“那些妖,最初鎮封吾等天上之妖而不殺,是顧及吾等身份,但若有此等秘聞傳出,其餘同時代的古妖又豈會放過吾呢?又豈會讓吾,繼續活著呢?”
說著,老狗笑出了聲,看的很透徹:“吾多活一天,他們便不安穩一天,而更強的妖不敢親自來斬吾,因為吾主之名可不在封神敕仙之錄上!無有仙籍,不會因天庭崩塌而亡去!”
“他們怕!怕吾主人歸來,進行清算!便迫令幾個大能來斬吾!”
老狗一席話迴盪在這處大洞窟,不周眾人都陷入沉默,周牧更是瞳孔收縮!不只是因為哮天老哥恐臨生死之劫,更因為那句話。
‘吾主之名可不在封神敕仙之錄上!無有仙籍,不會因天庭崩塌而亡’。
這是什麼意思??
周牧心思百轉千回,神色漸凝,思前索後。
琴音叮咚,伴隨良久沉默後,老狗再度按住琴絃,深深的看了周牧一眼:“不過也罷,十萬年孤寂,與死無異,來年自會有梅山諸聖,替吾清算一切.你們,回去吧。”
頓了頓,它指向周牧:“你這小娃,倒是有些意思,你留下。”
三位天境大修錯愕側目,齊齊看向周牧,這時也發現異常——這個小後輩,肌膚冰瑩,膚下透著玉色,分明是冰肌玉骨,
而再仔細看,居然還能看見絲絲縷縷霞光——血中有霞?他們微驚,這可是不得了的資質!
倒也沒多想,三位大修暗歎了聲‘好運道’後,便朝著老狗執禮,欲復踏上挪移法陣。
“前輩。”離去前,駱霜雨的師尊——那位女仙開口道:“我們會去探究,天上大能中是否有我人族大能。”
“若有,我們再來尋您,找出救下您的法子。”
“多謝。”老狗淡淡道。
挪移法陣催動,不周眾人或讚歎、或安撫、或嫉妒的看了周牧一眼,正欲一個一個離去時,
周牧連忙將他們叫住,把之前挪移時的所見敘述了一遍。
“群妖犁地數百米之深?”
陳靈槐色變:“恐怕是困陣有薄弱節點之事被那妖城之主說出去了,那些妖是來找節點的.”
她倒也不擔心什麼,只要大能不動,就算那四個妖仙、金剛闖進來,也絕不會是這位前輩的對手。
“倒是多謝你提醒,否則若是我等挪移到妖群中,就危險了。”
老頭王道龍拍了拍周牧肩膀,態度明顯好上不少:
“千萬把握好這次機緣,一位太古妖聖遠在你認知之上,你或能借此一飛沖天,等你挪移而出”
他指了指神色難看的陳壽亭:
“老陳這驕縱的孫兒,可要好好想你賠罪認錯才是。”
周牧點了點頭。
三位大修略微改動了挪移法陣一番,重新調整了‘落點’,又吩咐周牧幾句後,這些人便依次在法陣中消失。
最後走的駱霜雨頓了頓腳步,看了看周牧,衝他點了點頭,卻並未說什麼,順著法陣的光消失了。
若大的洞窟下就剩下了老狗和周牧。
老狗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周老弟,你讓我這般刻意的將你留下,那幾個小輩不會起什麼疑心,給你引來什麼麻煩嗎?”
“不會。”
周牧輕輕搖頭:
“頂多覺著我運道好,或者覺著老哥你看我順眼,贈贈機緣罷了倒是老哥你。”
他走上前,從老狗爪中接過七件法器,並沒有急著吞化,而是很認真的問道:
“老哥你之前所言,為真嗎?”
“什麼?”
“大能為斬你而來。”
“十有八九。”
老狗輕輕點了點頭,平靜道:
“老弟你莫要愧疚,我知你想說什麼、問什麼。”
它指了指自己腦袋:
“我記憶中,你見過的那位道人,地位、能為都在你想象之上,他在一段記憶中與你對話,所言所行,卻都可映照為真實歷史,覆蓋我那段記憶時的過去。”
周牧抿嘴:
“這我知曉,我是想問,老哥你當真沒有生機嗎?”
“若那些大能當真是衝斬我而來,我必死。”
老狗笑了笑:“老弟你也不必難過,玉虛宮的大老爺如此看重你,你日後怕真能改換新天,到時候,說不得有讓老哥我自死而生的能為。”
周牧擰眉:
“就沒有什麼能現在救下老哥你的辦法嗎?”
“沒有。”
“這個可以嗎?”
周牧攤開手,祭出甲寅伐木斧。
老狗愣了愣:“法寶?方才那三個小輩都有法寶,對我無用。”
“那這個呢?”
周牧將換了一枚愈傷丸,假意自懷中摸出,託在手中。
“這是.天庭的愈傷丸?”
老狗深深看了周牧一眼,還是搖頭:
“一顆天兵天將使的藥丸,救不了我。”
周牧沉默了片刻,從虛空中抓出了一塊由長毯子裹著的、長方形的事物。
“哮天老哥,這個呢?”
“這是何物?咦,這毯子哪來的?怎的道韻如此厚重?”
老狗好奇發問,便見周老弟剝開那道韻盎然的毯子,露出了一塊匾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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