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一隻手,輕揮,打碎壓落來的百重殺機舊景,旋即亦探入虛空,自周牧頭頂浮現,抓落!妖仙很剋制的收著力氣,落掌落的很緩慢,很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將周牧給壓死。
“吼!!”
老狗暴呵,卻一時之間無法脫離與那隻手的僵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牧將要被捉去。
而周牧呢,
遍體生寒,自身被妖仙氣機籠,根本無法動彈,他在心頭怒吼,拼命掙扎,冰肌玉骨、金筋寶髓、血中霞光齊發,卻根本無用,被那恐怖氣機死死壓制,破入玄功二轉之時,肌膚間所得的玄理也顯現,看的妖仙微詫,卻依舊動彈不得。
‘嗡!!’
周牧體內傳來嗡鳴聲,兩縷微薄的‘氣’爆發。
後天太陽之氣、後天太陰之氣。
“咦?”
妖仙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自身氣機被至陽至陰之息短暫衝破。
而此時,微薄的陰陽二氣枯竭、消耗殆盡,但周牧總算是脫離了氣機籠罩,可以動彈,他想要躲閃,可頭頂收著力道、緩慢輕柔壓落的那隻手,卻佔據了自己一切視線,似無處不在,無法逃避!
被抓去會怎麼樣?絕對沒有好下場。
當緩壓的妖仙之手將觸及頭頂時,周牧彎腰,抓起一塊匾額,奮力拍去。
“有趣的小傢伙.”妖仙嬌笑,欲將周牧擒回來。
‘啪!’
兜率宮的匾額被周牧當作板磚,砸在了那隻自虛空落出的素手上。
妖仙的笑容一僵。
她那隻能按滅萬里山河而毫髮無傷的手掌,此刻卻如同一方易碎的瓷器一般,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彷彿與那匾額相比,她這手如同軟嫩的豆腐。
妖仙疼呼了一聲,下意識的抽回了雙手,其中一隻正在龜裂,正在破碎,
且關鍵是,沒有癒合的趨勢!!妖仙之境,明明足以滴血重生,肉體被打滅的只剩一滴血,都可以眨眼間復原,可此刻,破碎的右手卻似乎失去了癒合的能為,她甚至感知不到這隻手了!
“那是什麼!”妖仙驚悚的看向那塊匾額,見到了其上的三個字——不認識的字。
周牧此刻自己也是懵的——這匾額似乎有些離譜了?唔,不對。
兜率宮的匾。
不算離譜。
僅僅愣神半秒,周牧猛然將匾額拋給老狗,怒吼:
“拍她!”
老狗接匾,身上許多雪白的長細毛脫落,將周牧護在其中,旋而舉起大匾,橫衝直撞!
“小輩!可敢接你祖宗一匾乎?”
妖仙色變,身上綻放道道毫光,頭頂浮現金色太陽,太陽舒展,卻是化作一隻三足神鳥,照耀浮世,刺破幽暗,威嚴無窮!
“一隻狗妖,卻走大日之路,凝練如此金烏法相?”
老狗冷呵:
“如此惟妙惟肖,你們這所謂北妖朝,有一頭金烏麼!”
說話間,它自身法相也欲現化,但頭頂虛空只是微微波動一二,便沒了動靜——封絕困陣的壓制!
這壓制,使它連法相都無法外顯,更催不動其中玄妙!老狗擰眉,並不氣餒,豪邁的將匾額一砸而下!
“吼!”
妖仙嘶聲,金烏法相暴起,極耀之光極致之熱在爆發,封絕困陣此時自然開啟,強行將法相之威給收束!
並非是壓制這法相之能,只是將萬般大威都限制在方寸間,以免大陣受損——某種層面上,甚至使法相之威高度凝鍊,更加恐怖!老狗卻鬆了口氣。
若是無有壓制,這法相一啼,是能叫數萬裡範圍都蒸騰成赤地的,而不遠處的周老弟哪怕有天狗毛庇護,恐怕也得被波及,瞬間暴斃。
下一剎。
匾額狠狠拍在經由封絕困陣壓縮而高度凝實的金烏法相之上。
沒有轟鳴,沒有毀滅一切的大爆炸。
金烏法相觸及匾額的部分,如同冷雪觸及烈火一般,驟然消融。
妖仙臉上浮現出震怖與驚惶之色,眼睜睜的看著那塊匾額穿過法相,當頭落下。
她悲鳴,被一拍而中,軀殼無法癒合的龜裂,自身重創,驟然暴退:
“這到底是什麼!”
“殺你的玩意!”
老狗高舉匾額,像是使一塊板磚一般。
‘砰!砰!砰!’
它猛砸妖仙。
後者慘呼,在碎裂,在破滅,殘餘的金烏法相繞過匾額,猛然將老狗洞穿,
可老狗卻並未退,淌著血,繼續猛拍!!
一連狠狠拍了二三十下。
一身驚天能為還來不及施展,萬般玄妙手段都未用上,
妖仙便被生生拍滅了軀殼,真靈浮現,茫然想逃,卻也在匾額的一揮之下,魂靈被拍成了無數碎片。
“好寶貝!好寶貝!”老狗大讚。
“天吶.”
被裹在狗毛裡的周牧低呼。
不是因妖仙被兜率宮的匾額活活拍死。
而是因為精神世界中的玄黑銅令。
銅令震動。
【輔殺為惡妖仙】
【得百中之一功】
【添小功,兩萬七千四】
“兩萬七千四百中之一”
周牧茫然,迷迷瞪瞪,旋而心疼到無法呼吸。
兩萬七千四,翻上百倍的話.這頭妖仙價值近三百萬小功!三百萬!這是造了多大的惡孽啊。